原曦笑,也蹲下来。
两个人好会没说话。
时舒划会,开始写名字。
可是水纹消失速度很快,未等他写完个边旁,水面上痕迹就消失。
几朵云从东边飘来,白蓬蓬,出现在积水角。四屏山青灰色影子也映出段清晰边缘。
闻京拉下方安虞:“第个就是陈若。可以去讨个签名吗?不熟。”
方安虞看也不看,直接走开:“不感兴趣。”
闻京就去看梁径,梁径也不睬他。他注视着殿内,落子声低低,半晌,他回头去看时舒。
宝殿浑厚庄严,四面朱红。
原曦和时舒绕着棱柱慢慢走。
——已经没有什能够去影响他们感情,或者让他们对彼此感情产生动摇。
钟楼对面是鼓楼。
晨钟暮鼓,岁岁年年。
出素斋馆,雨已经停。
地面潮湿,空气里水雾淡些许,缕缕白色香火从宝殿前巨大香炉里摇曳浮起。
道怎说。总不能说,因为梁径自制力极差,老是惹他生气吗。
但其实问题症结也不在这里。时舒心里清楚,他觉得梁径也是清楚。只是清楚是回事,梁径亲他、摸他举动是另回事。
梁径控制不住,他也控制不住。
他们十八岁,刚刚识别爱情和友情不同,刚刚明白亲吻自己喜欢人、拥抱自己喜欢人、抚摸自己喜欢人到底是什感觉——这是前所未有体验。
每时每刻心动、情不自禁触碰——这是这世上存在于两人之间、最亲密关系。
“觉得你不要太担心。”原曦忽然说。
时舒握着树枝转头看她。
“中考时候,状态不是很不好吗”
时舒点头,想起原曦中考结束之后事,小声:“姥姥去世。”
原曦低头说:“那会下补习班就去医院看姥姥。姥姥说,考不上附中也不要紧。就很着急,那会真不懂事,就哭,说姥姥你不懂,不能考不上姥姥吓坏,说不要哭,考不上真
雨水顺着风向,从金色檐角坠落,在台阶下汪汪积水里缓缓晕开。
时舒蹲在台阶上,伸手去捡积水里截被人为折断又丢弃小树枝,然后握着树枝划拉积水。
道道,浅浅水纹破开又并拢,还挺有节奏。
原曦转回头,见状好笑:“长大不能踩,改划拉?”
时舒乐出声:“原曦,你好烦。”
宝殿左右配殿这时都敞开着门,能看到里面井然有序围棋棋桌。
之前来安溪路上,梁径看到那队围棋小选手,此刻就坐在里面对弈,静悄悄。他们穿着统道服,背后书“乐成”二字。
四屏山显云寺是国内数得上名号围棋道场。春夏秋冬都有围棋训练营。尤以夏季训练营最突出,而年度定段赛也在这里举办。
定段赛横幅已经拉起。过往游客都走到近前仔细看横幅下方小行黑体字,上面是带队职业选手名字。
游客们说话声很轻,似乎被殿里个个正襟危坐小国手们气势感染。
最亲密。
极致亲密带来无与伦比信赖与依赖,也带来反反复复患得患失。
现在他们,是恋人。
——喜欢是真实、害怕是真实、担忧也是真实。
二十八岁时候,他们是彼此爱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