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梁径说完几分钟里,时舒脑子里冒出居然是群摇头晃脑、走路顺拐小白鸭。
报社接到方安虞时候,时舒情绪还有些难过。
不过方安虞这趟加班实在有些离谱,见他上车,时舒忍不住问:“你都主编,还加班到十二点?”
他问完,旁驾驶座梁径瞥他眼。
梁径就不动,搂着他腰,陪他看完手上这份。
右手写着字,左手划着手机界面,梁径就盯着他无名指戒指走神。
看着看着,他又忍不住上手,去摸时舒戒指。
时舒被他弄得烦,反手又是拍,梁径才稍微消停。
等他看完,梁径直接把人抱到身上,按着时舒后颈亲。
但这件事如果不从根底上挖断,让那些蛀虫失去最后倚仗,长此以往,还是没完没。
夜已经很深。
梁径翻开后面两天行程安排,给庄叔发全部顺延信息,然后起身朝时舒走去。
时舒低着头,比照着手上和手机上两份文件。
他很专注,梁径坐到身边也没察觉。
方安虞姥爷就是今年夏天走。
小老头性格顽固,得罪不少人,但走时候,也有不少乡里来送。他直希望方安虞能把棋学下来,可到底没如愿。听说临走攥着方安虞手掉眼泪,神智不清楚,个劲问方安虞到底哪里学不会,和姥爷说,姥爷好好跟你讲。又说起方安虞从小死对头,安慰方安虞,好好和人家学习。
辈子严厉、甚至是有些刻薄老人家,终才对小辈显出几分温情。
方安虞哭得不行。
那会,梁家老宅也发生大事。等梁径处理完,和时舒起到灵堂时候,方安虞分着锡箔纸,还在抹眼泪。
副总发来关于广告位预期款数文件。
“原曦姥爷去世。”
电话那头,闻京语气急促。
梁径抬眼,朝不远处埋头翻文件时舒看去。
“就下午。午觉没醒。”
“时舒。”
梁径注视被他亲得水光片嘴唇,拇指伸过去按按,说:“们得回趟安溪。”
时舒睁开眼,不是很明白。
“原曦姥爷去世。”
“们回去,看看有什要帮忙。”
头顶明亮光线落在他白皙秀致鼻尖,眼睫安安静静,垂眸时候,覆下小片精致影子。
梁径靠近,嗅嗅他耳侧。
气息微灼,时舒好笑,歪头躲开。
梁径追上去,亲他温热脸颊。
时舒举起文件挡他:“烦不烦。”
后来,疗养院里调理身体梁老爷子知道,叹息许久。
以前,梁坤没辞职那会,老爷子在安溪过清闲日子,晚年乐乐呵呵。他就总和方安虞姥爷起下棋。现在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老辈心里,除悲伤,其余,都是对自己命数感慨。
“也不知道还剩几年。下回再有这样事,别告诉。”
老宅祠堂拆后,老爷子知晓前因后果,面色如常,坐片刻,也只说这句。
梁径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
“隔壁陈若爷爷发现。说走得很安详,中午还约着喝点酒。”
“原曦那边已经上飞机。早上到。”
电话里,闻京声音听上去有些低:“你们也回来,起送送吧。”
梁径垂眸:“好。”
这些年,安溪老人走得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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