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芷怔下:“不知是哪家姑娘如此好福气。”
“是幸运。”傅少御笑笑,没有多言。
“起风,该回去,”兰芷重新戴好面纱,对傅少御施礼,“贺礼就不收,少御哥当日多喝两杯喜酒便是,珍重。”
傅少御点点头,见她转身同侍女起往远处走去,他回身去寻萧绝。
桃林很大,越往林深处,人越少,桃枝也越发繁盛。
当年她大病不起,自觉命数将尽,无生趣,唯愿死前可以见上傅少御面。父亲不忍让她郁郁而终,辗转找到傅少御。
她本不抱希望,可傅少御不仅来,还带来救命良方。
自那时起,这颗心、这条命,便都是这个人。
哪怕对方点都不想要。
“这位公子,来瞧瞧咱这发带、手帕、香扇、簪钗,都是顶好手艺,买来送给娘子最合适不过。”两人并肩走到处小摊前,卖东西大娘极其热情地拉住傅少御袖子。
“懂,”傅少御轻叹声,道:“委屈你。”
“若不是父亲以命相逼,是宁死也不肯从,喜欢人从始至终都……”
“兰芷。”
无波无澜声称呼,让女子浑身震,回过神来,她连忙擦去泪水,双被水光浸润眼睛红红,透着几分无措与悲戚。
“对不起,是兰芷失态。”
。
循声回望,就见白衣女子轻纱遮面,杏眸含泪,正柔情脉脉地凝视着傅少御。
萧绝面色瞬间冷若冰霜。
傅少御在袖下勾勾他手指,才迎上那姑娘走过去,道:“兰芷,好久不见。”
女子摘下薄纱,露出张姣好脸,配上那水光潋滟双眼,当真教人怜爱不已。
清风渐起,漫天花雨下,身玄衣萧绝就倚躺在苍虬桃枝上,枕着单臂,闭目养神。
他折下枝桃花,放在鼻下轻嗅,随之反手钉向身侧。
傅少御纵身跃起,接过破空而来桃花枝,足尖在树杈上轻点,卷身香气,轻飘飘落于萧绝枝头。
“滚开,这里禁不住两
兰芷摆手,想替傅少御推拒掉,却见他挑起根约莫二指宽红色发带,问:“这两端绣是雀翎?”
“是是是,”大娘连连点头,“雀翎好看不俗气,寓意也好,送你娘子她肯定喜欢。”
“但愿如此。”傅少御付钱,将发带小心折好放进袖中。
兰芷闪过抹讶色,颤声问:“少御哥……可是有心上人?”
傅少御面不改色道:“早已私定终身。”
傅少御回眸看看身后,萧绝已不知去向。
他敛起剑眉,道:“成亲是喜事,把眼睛哭肿,还怎做新娘子?改日会备份贺礼差人送去,祝你……”
他顿顿,目光终究放柔软些。
“平安顺遂,无怨无悲。”
兰芷闻言,褪去伤怀神色,笑容反而显露出几分真心。
“少御哥,你……是来参加婚宴吗?”
“嗯,”傅少御点头,没多作解释,“你怎在这儿?”
兰芷扯出抹笑容,仰头看他:“外祖母家在上冶,父亲让先住过来……从外祖母家出嫁,更方便些。”
话还没说完,两行热泪已夺眶而出,沿着脸颊滚落。
贝齿轻咬,她终于忍不住心中委屈,颤声道:“少御哥,你知道,心有所属,不想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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