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多生枝节!不就是听从差遣给萧绝送幅公子画像吗?又不是什见不得人事,萧绝想知道,让他只管来问,给他把来龙去脉都解释清楚,看他究竟要找谁麻烦!你要走,偏不,今儿日三餐还就非得都在这儿吃。”
“是你当初非要去不至峰。”绝影冷不丁地说
说罢,他又舀起勺馄饨往嘴里送,忽有阵清风扑面而来,身边陡然多出人,他差点把自己噎死。
“咳咳咳——”
唐筠咳得满脸通红,左手持扇哆嗦不停地指着身侧多出男人,句话也说不出来。
黑袍人替他问出口:“你怎来?”
绝影伸手给唐筠拍拍背,赶在对方出扇时撤手,道:“公子正朝这边来,你们速速离开。”
他在他眼前摆摆手,笑道:“想什呢?回神。”
萧绝摇头,道:“在想早饭吃什。”
“饿?喜欢吃馄饨吗?听说有家很好吃,带你去。”傅少御道。
“跟你说,这家馄饨简直是吃过这多铺子里味道最鲜美。”早点摊上,唐筠边扇扇子,边吃馄饨。
馄饨太烫,他囫囵个儿地往下吞,每吃个就要仰天嘶哈几声,缓解下胸口滚烫。
娴喝住他,“把药喝。”
小厮闻言颤巍巍地走过去,燕星寒满脸不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把将药碗夺过来,仰头灌下去。
“啪”声,他把药碗随手扔到地上,丢下句“不必等用饭”,便踏着碎片拂袖而去。
聂娴几不可察地摇摇头,对廊下两人说:“犬子无礼,二位莫怪。”没等他们说话,她又对身边侍女道:“清点下少夫人嫁妆,登记入库,不可错漏。”
“是。”
“哦。”黑袍人不急不慢地喝口汤,味道是挺不错,他看向瑟瑟发抖老汉,似乎真在考虑要把人掳回去这件事。
唐筠不愿意,他本就只吃得七分饱,又看绝影不顺眼,非要跟他作对:“来得正巧,请公子吃顿早饭。”
“别闹,萧公子也跟着,你若被他发现行迹,又要多生枝节。”绝影无奈道。
上次他夜追唐筠无功而返,就已经让萧绝百般生疑。
唐筠知道是这个道理,但他就想和绝影呛声。
“嗯——真,这味道绝。”他聒噪不已,吃饭都堵不住那张嘴,“你多吃点,等过几日事情办妥回去,想再吃就难。”
“呵,把厨子绑回去不就成?”黑袍人不冷不淡地轻嗤句,吓得旁边正包馄饨老汉手哆嗦。
唐筠赶忙赔笑摆手:“放心放心,他开玩笑。”
黑袍人更是不掩讽刺:“你在山上待十年,胆子都被磨破。”
唐筠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换你整天和个杀人不眨眼老疯子朝夕相对,你也得像这样小心行事。”
院里又忙碌起来,傅少御和萧绝在这里也是徒增尴尬,跟聂娴打过招呼,便出门去逛早市。
看燕飞霜那眼巴巴神色,想来也是想同出门,但聂娴才发出过警告,她有贼心没贼胆,只能留在家里,回书房老老实实地抄写家训。
施奕自然同被她拽去帮忙,不得脱身。
“看来,燕府还是聂夫人在当家做主。”
傅少御出门后,随口闲聊句,迟迟没等来萧绝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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