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心中更是疑惑,唐筠演这出是做什?他若不知崔玉书已死,怎还敢打着他旗号这般嚣张行事?
只听燕无计冷声道:“与踏仙阁素无往来,尊上心意,燕某心领。”
聂娴却道:“打开看看。”
她出身世家,祖父是曾名震武林、
“你从何处得来?”燕无计沉声问。
“这个嘛,”唐筠摇着折扇走到近前,眨下眼,轻声问:“前辈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燕无计沉默不答,只拿双阴沉深邃眼睛盯着唐筠。
旁人距离太远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但聂娴听得清二楚。
她起身,轻扫眼那支玉箫,又看向唐筠:“请唐门主直言不讳。”
唐筠至少在上冶城内晃悠半月之久,且行事不知低调,以踏仙阁本事,早就该有所行动,绝不会纵容他这久。
难不成是崔玉书已死之事被发现,导致踏仙阁阵脚大乱无暇顾及?
不,不会。
崔玉书尸首被人偷走,说明有人不想这件事被踏仙阁内部人知晓。
萧绝眉头越拧越紧,细想起来,从他拿到画像下山去杀傅少御开始,所经历种种,细节之处都透着古怪。
当初崔玉书发疯大开杀戒,连暗杀阁内二十六人,听某些影卫说七大门主除唐筠外,无幸免。
萧绝曾在雀翎台密室中仔细核对过,发现有两名门主头颅不在其中。
他虽怀疑过这二人是不是逃脱,但更倾向于是崔玉书发狂时随意将头颅丢进山林,毕竟这两人实力不算强,很难从崔玉书魔爪下逃出生天。
不过如今看来,他猜测错。
这二人不仅活着,而且还敢明目张胆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眼珠子提溜转,唐筠收拢折扇,摸摸鼻尖,面带窘色道:“说来惭愧,其实是唐某囊中羞涩,实在买不起多贵重礼物。只能把阁里库房翻个底掉,这才找出两件拿得出手东西。”
说完,他将折扇插到后颈衣领中,吊儿郎当,朝旁伸出手。
另名门主立刻将手中锦盒交给他。
“这个呢,是们阁主手笔。”
唐筠拱手将锦盒奉上,燕无计不接,他笑道:“您不收,唐某回去可没法交差呐。”
“论品箫鉴琴,放眼整个武林,燕前辈若自称第二,那无人敢居第。”唐筠给身边个眼神,继续道:“唐某所赠这支洞箫颇有来历,年头也不算短,还请您赏在下三分薄面。”
名门主将锦盒奉上,眼见燕无计浑身戒备,淡然笑,将盒盖掀开:“并无机关,还请宽心。”
聂娴朝盒中看眼,神色微变,再观燕无计,面上也笼层惊诧之色。
那是支玉箫,质地不够纯粹,血色丝絮勾于白玉间,像从血泊里打捞起来时未褪尽红痕。
挂在出音孔下穗子,也是红色,不过年岁已久,看起来晦暗不洁。倒是穗子上面结甚为独特,不似寻常同心结样式,而是被人手巧地打成飞燕状。
霎时间,萧绝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他们既知崔玉书动杀心,为何不趁机远走高飞,反而回来与唐筠结伴同行?
他们知不知道唐筠眼下还在被踏仙阁“通缉”?
这三人今日前来,绝不是只为讨杯喜酒如此简单,他们到底在盘算什?
更有点让萧绝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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