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彦道:“那人眼瞳浅棕,幽蓝,似妖像鬼,吓人紧。”
傅少御低斥道:“休要胡言。”
那晚在药浴池边,封彦定是看到萧绝褪去眼罩后异常瞳色,才会拿此事在这胡言乱语。
今夜萧绝直在他身边寸步未离,封彦说这些话,其心可诛。
傅少御知他心性,弯腰将聂夫人劝走,软语气问:“封彦,既不想被人误会,就该把话五十说清楚。大家都是明辨是非之人。”
萧绝冷哼声,将目光投向床帐之后,面无表情地看着燕星寒已渐僵硬尸体。
温声软语,让封彦很是受用,他抹把衣上血色,才道:“那人来时头戴斗笠,并未看清面容,后来追出去打斗番,虽未伤及他分毫,却看清他脸。”
说着,他有意往傅少御身后又扫眼。
傅少御拧起眉头,似乎察觉到他意图,出声警告:“事关重大,你据实说来。”
封彦却未分他记眼神,继续道:“他出手尽是杀招,虽屏息但还是受迷香影响,终是不敌,让他得逞。”
他环顾四周,尽是怀疑眼神,不禁挑下眉头。
“当时屋内只有人,燕公子,bao毙而亡,便知你们会怀疑到头上。此行前来不过是看阿御面子,可不愿平白担上条人命,这才不管不顾追出去,落得身伤回来。”
傅少御退后步,拉开与他距离。
“说重点,那人如何?”
怪就怪她自己蠢,喜欢谁不好,偏偏要对傅少御情根深种。
甚至愚蠢地将自己话当真。
死不足惜,萧绝冷冷地想。
正当燕无计发动手下打算出门寻人时,封彦瘸拐地回来,他身形狼狈,遮面白纱也不知所踪,露出那张伤口依旧红肿溃烂脸。
他捂着左肩,鲜血透过指缝洇红袭青衫。
封彦收回目光时,轻飘飘扫傅少御眼,随即又看向燕无计,郑重道:“夜色虽黯,不辨五官,只是那人双目异色,实在教人印象深刻,封某实不敢信口开河。”
此言出,四座皆惊。
萧绝倏然朝这边看来,杀气乍现。
燕无计面色僵,广袖之下双拳紧握,方能使自己勉强镇定下来。
“还请封教主说清楚些,何为‘双目异色’?’”
他如此淡漠,丝毫不关心他伤势,显然是要划清界限。
封彦心里泛起丝苦涩,眼皮也耷拉下去,振作不起精神。
旁人都在等他答案,尤其是燕无计,面上已是沉如刀、冷如铁。
这时聂娴忽然冲脱而出,死死拽住封彦两条手臂,豆蔻色指甲恨不能嵌入他血肉之中,她声色凄厉道:“是谁!究竟是谁!”
封彦正伤心,又被她这般逼问,不由生出冷沉表情。
旁人摸不准他这是遭遇什,毕竟是傅少御请过来人,他拨开旁人走上前来,给封彦查看下伤势:“怎弄?”
“此事说来话长。”封彦虚弱地笑下。
傅少御帮他止血,道:“那就长话短说。”
“那好吧,”封彦轻咳两声,才道:“当时正在写药方,忽闻得阵淡香,察觉有异,便留心屏息。有黑衣人翻窗进来,挥刀直刺燕公子,这便与他打斗起来。”
燕无计急切道:“你可认出此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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