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是回光返照，他陡然生出几分气力，强撑着意识冲萧绝放声大笑起来。
他
边笑，边呕血，眼神带着刻骨
仇恨与悲怨。
“萧绝，
在地狱等你，哈哈哈哈哈哈——”
萧绝曲起手臂夹住剑身，轻轻抹，寒霜已光洁如初。他将佩剑缠在腰间，凉凉扫
眼瘫在地上已然动弹不得人，死亡对他而言已然成解脱。
萧绝不肯让他这般好过。
他刻意停顿下，脚下用力碾压，只听声惨叫，封彦手骨竟被碾得粉碎。
“是你说那句毒誓。”
——分筋挫骨，不得好死。
那他便成全他。
萧绝起身反手挥，动作利落地挑封彦手脚筋。
“说完？”
萧绝手腕转，剑发出铮鸣之音。
见他不为所动，封彦抬高音量道：“你以为他有多爱惜你？！现在你跟他情意正浓，他自然对你百般包容，可时间久呢？那种丑陋不堪身体，能让他辈子都不厌倦吗？你有何资格陪他白首？！”
萧绝冷笑：“这就不用你挂怀。”
提剑再刺瞬，封彦挣扎着向后退去，急呼道：“可以帮你！”
“男人嘛，爱宝剑、惜美人，阿御也不能免俗。若非你长着这
张明艳不俗脸，你以为，他能看得上你？”
封彦惯用以笑容掩盖难堪，却被口鼻里涌出血呛得直咳，萧绝站在黎明前阴影中冷眼旁观，如死神般阴鸷慑人。
剑尖又向前抵送分，尖锐杀意直逼而来。
封彦踉跄着向后仰，喘两大口气继续道:“漂亮脸、好看身体、旖旎气氛，哪个男人能把持得住？再看看你……”
萧绝面色闪过丝僵硬，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他要他看着自己点点血流而尽。
封彦气息渐弱，笑声逐渐变成凄厉又沙哑嘶吼，充斥着愤怒与不甘。
“萧绝！总有天，总有天你会后悔杀——！”
萧绝头也没回地走。
当他回到燕府时，原先大红喜
封彦痛得蜷在血泊中来回打滚，哀嚎声惊起林中片飞鸦。
他本以为萧绝那瞬收剑，是因为被他戳中痛脚，没想到这人冷血无心，油盐不进，根本不曾被他说动半分。
他自知死劫难逃，求生意志陡然直下。
也罢，反正他本就命不久矣。
萧绝又脚踩断他胫骨，封彦已痛得发不出半点声响，眼前阵阵发黑，显然已到极限。
“是？”
萧绝可不觉得他会有此好心，封彦狼狈地在地上滚圈儿，灰头土脸地道：“可以帮你！你别杀，不然你会后悔！”
“后悔？”
萧绝踩住他手，矮身反手将剑横在封彦颈前，他低头凑近些，摘去眼罩露出那只幽蓝色眼瞳。
“后悔人该是你自己。后悔没把昨晚戏演得再逼真些，后悔没当众揭穿就是那个异瞳杀手，最该后悔——”
他咯咯笑着瘫倒在血泊中，脸上却带着胜利者傲慢与鄙夷。
“你脸有多漂亮，身体就有多恶心。满身疤痕丑如蛆虫，阿御他再硬，只怕看眼也要萎吧哈哈哈哈……”
萧绝很清楚，封彦这是在挑拨离间。
恰恰是这满身伤痕，让他明白傅少御对他有多温柔与怜爱。
封彦这几句话，根本是跳梁小丑垂死挣扎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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