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力气很大,玩耍时没什分寸。
他有所察觉,回头看她眼,钟华甄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李煦也没再多说,让钱将军先行告退。
“你个大男人,身子比女孩还娇气。”他埋怨道,“根本就没用力气。”
钟华甄无奈道:“没事。”
“又没让你随同,”李煦拍拍她肩膀,“反正你在家待着无趣,出来玩玩又不耽误事。”
钟华甄皱眉问:“你要做什?”
李煦突然抬起手,让她安静。他跳下马车,单手背后,身体挺直,玄袍箭袖绣暗金线,四爪金龙栩栩如生,颇有国太子冷酷风范。
在外人面前,他向注重自己身份。
她心有所悟,走到他身后,御林军中郎将钱虎领兵过来迎接。
“看什?”
钟华甄眉微微皱起,眼睛注视前方,只问道:“状元郎似乎和三皇子走得有些近,你有没有查?”
她话音刚落,李煦便伸过手搂住她脖子,往后拉,钟华甄没来得及反应,后退几步,手里暖手炉掉在地上,发出声响。
他漫不经心道:“你这语气,是在命令?”
钟华甄被他臂弯拥住,微微仰头看他,又拍拍他手,“别胡闹,说真。”
她随李煦去营帐,脚步突然顿,隐约察觉有人在看她,抬起头时,恰好与三皇子视线撞上。
他手里拿箭矢,笑着朝她点点头。
钟华甄还没回神,只大手就遮住她眼睛,淡声道:“本宫不是让你来乱看。”
李煦高大身影遮住面前阳光,钟华甄也知道他喜怒不定,开口说:“正想他怎敢应殿下这场比试,谁都知道没人能赢殿下。”
“油嘴滑舌,整天只知道输赢,像什话,”李煦哼声放下手,“再被发现你偷看他,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钱将军穿鱼鳞甲,肃容正立,抱拳道:“太子殿下,钟世子,已备好休息营帐。”
皇子在宫中有专门练习骑射之地,但京郊这块地方也是练习之处,此地平日便守卫森严,能进来都与高门子弟有关。
李煦颔首:“本宫与三弟在此约比试,钱将军,巡守可有异常?”
钱虎恭敬回:“西山处似有猛兽出没,约是夏时从别处来,但卑职已加强守卫,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钟华甄在旁安静听他们谈话,她手抬起,摸摸发痛脖子,心想脖子肯定被勒出条红痕。
她体弱多病,常年少见太阳,光滑皮肤白皙精致,仰头时双眼眸漂亮有神,身上药香味独特清淡,明明是个清隽少年郎,却又比女子还要精致几分。
李煦顿会,嘀咕句听不清话,松开她说:“李肇前年去赈灾时候救过状元郎次,他这回运气不错,捡到条好狗。”
钟华甄微微张口,想会后,到底还是没把心底话说出来。他比她要高大许多,劲腰精壮,精致少年面庞已经有些成年男子硬朗,这是未来皇帝,手上沾血无数,不是傻子。
旁边小太监捡起掉在地上东西,恭敬呈上,钟华甄接过暖手炉,只是道:“你想散心也不该找这地方,马术不精,也不想骑马。”
说多错多,李煦在大事上直理得清,既然这位状元郎是他以后谋臣,他自会有所动作,费不着她花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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