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华甄愣下。
李煦天生神力,骑射远超教习将军,武艺精湛连大司马都会夸赞句,擅长戟重剑,箭术出神入化,李肇又不是傻子,何必找李煦自取其辱?
钟华甄把疑惑放进肚子里,点头说:“知道。”
李肇处事比李煦温和,但他做事同样无厘头,李煦会应下,当是有自己考量,她用不着管太多。
小太监满头雾水,没敢多问,但他走近些,小声同她道:“奴才斗胆,方才见世子您在同三皇子聊天,心觉怯怯,殿下不喜三皇子。”
过来人不是李煦,是李肇。
李肇穿身月白色窄袖袍,黑靴履整净,枣红马长鬃毛,他手微微勒紧缰绳,让马停下,朝钟华甄道:“怕钟世子忘事,故来提句。”
四周都是穿鱼鳞甲侍卫,守卫严密,钟华甄慢慢抬起头,同他半含笑意眼睛对上,回道:“自然。”
她有把柄在他手上,两人有过对峙,他保密不说出去,她帮他做件事。
微冷凉风拂过后颈,李肇笑笑。他面庞清致,修长手指攥起缰绳慢慢离开,似乎只是想来提句前言不搭后语别忘。马尾甩动,枯瘠草地扬起灰尘。
钟华甄对李煦话习以为常,说两句捧场好听话,把他脸色哄好,随他进去。
她刚进东宫做伴读时身子不好,小脸尖尖又苍白,走两步就大喘气。虽早已通读诗书,但那时年纪尚幼,什也不能显露,在李煦朋友里,算是最没用那个。
他也最看不起她。
李肇比他们先步去马厩挑马,钟华甄自小和马就处不来,留在营帐附近看着李煦兴致冲冲过去,等不见他背影后,她摸摸袖口,眉头皱,叫来个小太监。
宽阔土地枯草丛生,帐篷鬃绳捆紧地上木竿,钟华甄长直青丝被发带束住,身形颀长纤细,如芝兰玉树,优雅清隽。
京城大多数人都知道威平侯世子与太子关系最好,平日形影不离,寻常人不得探查宫中贵人行踪,但般知晓威平侯世子在何处,也大概能猜到太子在哪。
贴身伺候内侍比外人知道得多。
太子是小孩子脾气,视钟世子为挚友,最讨厌她与旁人交好,生气时谁都可能受牵连,连她自己也不能避免。
钟华甄把药囊放入怀中,倒也解李煦脾气,点头道:“多谢提
钟华甄抱着暖手炉,看他背影渐渐离开,慢慢皱起眉。
李肇比李煦小两个月,母妃是冯贤妃,虽不得宠,但在他五岁为皇帝挡刀而死,皇帝对贤妃愧疚全转移到李肇身上。
小太监从远处小跑回来,手里捧着她方落下绣云纹药囊,恭敬说道:“世子,是落马车边上,刚才侍卫捡到送过来。”
钟华甄收回视线,抬手接过,慢慢握在手心,药囊雪青流苏垂出,她问:“太子是什时候约三皇子?”
小太监茫然回道:“不是太子约,是三皇子先在陛下面前提起。”
个人手握缰绳,骑马慢慢靠近。
她相貌直都很出挑,肤白莹润,纤弱有美感,胜过女子许多。
若她不是侯府世子,又没有太子护着,怕早就进某个人腌臜帐下。
钟华甄察觉有人,抬起头看眼后,又吩咐几句面前那小太监,他连连应几声,小跑离开。
她朝过来人拱手行礼道:“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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