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夫人捧着信匣进屋时,室内只有钟华甄人,案桌上端砚精致刻荷纹,她正在写字,写是当下流行宋鸿体。屋中烧个火炭盆,木炭烧得热,现在是晚秋近冬,钟华甄比别人怕冷,总是会先备上些取暖东西。
太子教习老师之宋鸿宋太傅是博通经籍饱学之士,算起来还是假治水来欺骗朝廷宋之康远房叔父,性子最为古板严苛。钟华甄作为太子伴读,天资聪颖,他很看重,虽不会让她读帝王策论,但也时常考察她能臣之术。
南夫人把信匣放在紫檀木案几上,走近道:“世子,东宫来马车,侍卫说请你入东宫,说你昨夜在外面呆得太久,偶感轻微风寒,出不门,他为难之下,便把这信匣递出来,说是太子专门让宫内御厨口述。”
钟华甄抬头,看向桌上木匣,道:“那是蜂蜜糕方子,昨天才尝块就被母亲让人收走,心中痒痒,专门让太子送份过来。”
南夫人昨晚听她说过,没觉得奇怪。她只是回头往屋门看眼,见到没人,又上前步,小声道:“今早有个熟悉更夫回老家探亲,老奴说身子不舒服,外面药便宜,让他给带味药,这是认识十几年熟人,嘴巴紧,不会乱说话。”
,也只会在这些小事上偏向,”长公主心情似乎不大好,“等你年岁到,们就回青州,你父亲家业只该由你继承。”
钟华甄听她语气没什起伏,也明白皇帝今天话说得不合时宜,让长公主回想起往事。
长公主和威平侯鹣鲽情深,感情深厚。她十七岁出嫁,随威平候去过边疆,两人落崖定情,相吸相引,纵使聚少离多,但感情也依旧很好,威平候死后,她直不愿意让旁人碰他事,如果不是为钟华甄和大局着想,怕是要拼着性命去找张家对质。
钟华甄思量片刻,道:“太子明日要去东宫补课业,太不想去。到时让南夫人出府抓几味伤寒药,做个样子。”
长公主喝完茶,放下手中茶杯,她知道李煦没那好学,只道:“听说李煦手上有冯侍郎事,这还没解决就想着找你玩,心浮气躁,实在愧对陛下和太傅栽培。你也不用做得这明显,府内药房最近才添置批新药材,都是上好,外边比不过。”
“……辛苦你,”钟华甄叹声气,慢慢收笔,“夫人日后若有事需要,直说就行。”
她腹中这孩子跟李煦样折腾人,保不齐什时候会出意外,到时谁也瞒不过。时间越拖越伤身子,南夫人不能动府中药,那便只能从府外分批次带,府内有长公主,府外有李煦,切都只能小心翼翼。
“世子是老奴带大,这事哪来什辛苦不辛苦,在侯府这多年,也没什大事,刚刚……”
钟华甄手轻攥衣衫,笑着应声好。
侯府药房是专门为钟华甄备,平时就有各种药材备用,她院子里还有个小药房,由南夫人掌管,放堆珍稀补品,都是日常用来补身子。
去这些地方抓药要记册子,每个月都会有老大夫亲自审核。她身子特殊,又是女孩,就算只是变动几味药,那些眼尖神医也能发现,最后汇报至长公主处。
……
钟华甄回府第二天早上,东宫侍卫便来送个信匣,装抄写蜂蜜糕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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