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相想起自己早逝女儿,终归没说他什。
“老臣早上收消息,三皇子半夜时去趟陆状元家,凌晨归,隔不久之后,又有人发现位陈大人马车从附近巷子出来,殿下那日给册子里,就有这位陈河陈大人名字。”张相提起自己来
李煦身形挺拔高大,他穿身玄袍绣有云纹,坐于上座,抬手免礼。他在臣子面前总会多几分肃然之意,让人觉得稳重可靠,遇事也不慌不忙,沉得住气,压得住人。
但他今天却显然透出两分不悦,过于明显,连张相都讶然片刻,问:“殿下遇到烦心事?”
李煦靠着紫檀木宝椅,心情糟透,现在什都不想提。钟华甄在他跟前长大,平日就被他养得单纯,什都不知道,他这段时日不挑明也罢,钟华甄竟也不狡辩,直接应下。
魏尚书叫声殿下,李煦抬起头,淡声回道:“华甄犯些错,不值提,外祖父怎会在这时候过来?”
屋内光亮照进窗牖,张相看向太子,“太子殿下乃东宫之主,往日将会掌管天下大权,钟世子便是犯错,也不该由殿下管教。”
同殿下同长大,虽闹出矛盾,总归是向着殿下。”
他们两个都是十几岁少年郎,正是火气热时候,吵架在长辈眼中只不过是件小事。
李肇趁机派人去接触侯府,这点是少有人想到,陆郴同去邺城之事也可疑,但皇帝不喜别人质疑,有些刚愎自用,若是有心提起,反而容易吃亏被皇帝质问。
“魏疏,钟世子父亲是声名显赫威平候,他父亲没有二心,难保他没有,说起用计,他也不比殿下差,”张相声音微哑,“必要时候,除掉他。”
魏尚书心中凛,抬起头看他,张相却像什都没说样,抬手喝口茶。
李煦敬重张相,却也不会因此失掉自己主见,他目光清明,“为人臣者事君,他是臣子,若现在不加以管教,闹出事端只会给人平添麻烦,知外祖父替本宫忧心,但他是威平候之子,同别人犯错是不样。”
魏尚书在旁听得心惊肉跳,李煦话说得是没错,甚至还有责怪钟华甄之意,但话里话外显出自己人意思却明明白白。
张相缓缓拱手道:“是老臣愚钝。”
李煦则摆手说:“并非外祖父愚钝,只不过华甄父亲早亡,母亲待他同普通人,如果本宫不管严些,他太容易被旁人所骗,李肇之所以敢去接触他,怕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些。”
他直是这样性子,不会轻易被旁人左右,贤君纳良臣谏,昏君只听家之言,他不属任何种。
“太子殿下乃重情义之人,若是贸然出手,怕是会引殿下生怒,他与钟世子关系最好。”
张相能把这话说出来,便代表已经有想法。魏尚书知道张家和钟家矛盾,但钟家归顺太子,对钟华甄动手,实为下策。
张相握拳咳几声,他脸色咳红,魏尚书忙问道:“相爷身子不适?”
他没再提钟华甄事,说:“宋之康私宅为转运之地,兵器不过少量,派人去查其他东西下落时,线索常到半就断,倘若不揭开,只会继续运下去。陛下勤政为民,对这些事却管得不多,殿下须得多费心。”
他们谈没多久,李煦便来到书房,张相起身行礼,魏尚书也朝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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