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肇怀里是冯家小女儿冯淑淑,半个月前被绑走消失不见。她面色不佳,眼睛红肿,但身体并没有明显受伤之处,李肇松口气,让自己侍卫先领她回马车。
他拱手道:“舅舅冲动不知事,得罪冒犯郑将军,望大司马大人有大量,能饶他这回。”
大司马这几日进茶饭少,人瘦几分,声音也嘶哑得厉害,他缓缓开口:“邗儿在外名声不好,冯侍郎有所误会,也是正常。”
两个人打着马虎眼,心里都清楚冯淑淑这些天受什苦。郑邗强抢民女不是头回,玩腻就会送回去,很多*员敢怒
可他今天面色稍冷,平日里温润也多几分冷漠之意。
郑邗抢人事他知道,大司马溺爱长子,对这种事视而不见。他们手上直没有证据,他也动不郑邗。
小厮领他进妓坊之中间别院,提在手上灯笼隐隐驱散路上晦暗,月光照下,亮如白昼,连地上青石板都看得清楚。
妓坊别院里带刀侍卫比往常要加多倍,小厮恭敬停在间屋子门口,请李肇进去。
李肇看眼这小厮,推门进去。
李煦从钟华甄这里离开时,轮圆月正好高高挂在天空之上。
狭窄小巷中,细枝枯杈落下斑驳树影,随风轻轻摆动。辆马车缓缓停在妓坊后门前,马车门打开,露出干净白袍角。李肇从马车下来,个小厮早早等候在门前,迎他进门。
郑邗前段时日遇刺,箭伤得巧妙,差几厘碰到心脏,光是取箭就耗费整整天时间,至今还在妓坊之中昏迷不醒,没人敢挪动。
大司马膝下只这个亲儿子,养到四十多岁要什有什,即便是给执金吾重职也不眨眼。如今命在旦夕,他连手上要紧事都放几天。
大蓟朝皇帝勤政,但手段平庸,导致朝中尸位素餐*员居多,即不能匡主,又无以益民,郑邗则是其中典型。没人能拿他怎样,大司马会保他。
里面坐着个老人,头发花白,脸上有疲倦之态,浑身却有精明之气。郑坛在旁给他沏茶,热气腾腾而上。
李肇站在屋内,开口道:“大司马邀来这种地方,就不怕太子殿下人发现吗?”
大司马没说话,郑坛拍拍手,两个侍卫压着个年轻女人出来,她见到李肇就潸然泪下,扑到他怀里,喊声表哥。
李肇抱着这女人,脸色变得比方才还要冷上三分。
郑坛笑笑,“冯侍郎对郑家有所误会,故郑某帮忙把冯小姐找回来,以示诚意。”
他手上案子桩接桩,偏偏证据都被抹,没人愿意做证人,谁都没有办法定罪。
除太子外,旁人皆不敢得罪这位郑家大公子,生怕什时候引他不顺心,届时招来郑家报复。家中有妙龄女儿,更要藏得紧些,若是入郑邗眼,日后铁定嫁不得好人家。
若再惨上些,那便像冯侍郎女儿样,在礼佛路上被抢,这辈子或许都见不到父母。
但她比别人好上些,她表哥是当今圣上三皇子,平日里得宠,在皇帝面前也能说上话。
李肇相貌清隽,性子是出名好相处,同钟华甄样温温和和,但钟华甄在太子身边呆得久,不常接触她人都说她清高冷傲,如松柏难折,李肇却依旧同人言笑交友,守礼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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