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华甄从怀里拿出李煦送东西,放在小几,又抬手解身上大氅。
南夫人接过大氅,去挂在紫檀木架子上。
钟华甄道:“这奁匣中是太子殿下让借口自己挑选赠与母亲耳坠,但母亲在家常素服,不太喜欢这些珍贵物件,又不得不收。记得太子从前给过块羊脂玉佩,同那个放起。”
耳坠两字让南夫人神情震惊,她走上前,低声问:“太子殿下和长公主关系又不好,怎会突然想起送这种,难不成是知道你……”
这种女儿家东西钟华甄从来不用,平常都只是束带束发,不会用太多无用配饰。太子突然送这明显东西,怕是知道什。
钟华甄还以为今天得花些功夫和长公主解释自己去珍宝阁事,现在想来倒是不用。
威平候和钟华甄相比,长公主更倾向于前者。
钟华甄心中轻叹口气,如果说她心中没有失落,她自己也不信。
大雨冲刷掉树杈间落叶,侯府又多添几分凄凉萧瑟意,钟华甄回到自己院子,南夫人摸她手发凉,忙让人去熬碗暖身汤,让她进屋。
帷幔用金钩挂起,窗牖透进太阳光亮。她早晨出门时还是副乌云遮蔽样子,现在已经放晴。
哄两下应该就会好。届时就让她妻子在旁跪到认错为止,新婚夜敢那般对自己丈夫人,也不是什好女人。
……
钟华甄不知道李煦心中想法,要是知道,怕得扶额,道句不知所谓。
侯府在京城地盘宽敞,绕过座石桥和两道小巷,才隐隐看到府门。
钟华甄今天在外面耽误些时间,回府之后便要去找长公主,小厮平福穿件厚仆衫,跟在旁边同她说:“世子,长公主今天请高僧前来,最好还是不要过去打扰。”
“他不知道,”钟华甄摇头,“只不过是今日随他出去听些见不得人私密事,不能外传,所以他想借这些小东西来搪塞母亲。”
南夫人心中起疑,怕李煦是借送长公主风送钟华甄。她问句钟华甄,得到准许后,在她眼前打开匣盒。
钟华甄手里抱着暖炉,给自己倒杯热茶喝。她长发搭肩,身上气息干净,脸色也比昨日要红润得多。
南夫人打开木匣后,巴掌大
两个婢女在屋内炉子中燃碳火,等淡淡暖意升起来时,她们才退下去。
“世子今天出去得也太久些。”南夫人给她抱来个暖手铜炉,放她怀里。
“听平福说母亲请僧人过来,现在该是没空管。”钟华甄手纤细,她坐在罗汉床上,轻轻按几下腰。
南夫人问:“世子今日出门感觉如何?可有恶心异样?”
“今天还好,只是觉得最近口味变化大,前几日还喜甜,今日吃酸蜜饯,甜甜酸酸,竟觉比平常好吃不少倍。”
钟华甄停步子,神色微微愣。
长公主经常请高僧为威平候念经,但时间般都在每月初,现在才是中旬,还没到初。
她顿顿,也想明白原因,说:“母亲现在应当没有心思见任何人,也罢,回去吧。”
钟华甄从出生时便知道长公主对张家不喜,送令牌说着是帮陛下,但事情在太子手上,帮也是太子,长公主愿意顾全大局,但不代表她心中好受。
请高僧来念经,平是自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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