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宫灯微微摇晃,马车底下铺着厚实舒适毯子,万大夫在用干净纱布给钟华甄缠伤口,道:“世子伤并不重,每日早晚换两次药,回府中养养即可。”
长公主摸钟华甄脸,觉得有些凉,帮她拢拢身上大氅,又问:“甄儿脸为什这凉?”
万夫人看向长公主,迟疑道:“……世子脉象,似乎有些问题。”
李煦喜欢是兵器重甲,对女人没意思,东宫宫婢也不敢亲近他。
他那脾气天个样,从小就这样,谁撞上他心情不好,大冷天被脚踹进水里都不少见,她和他关系不太好时,也差点中过招。
长公主不太看得上李煦,但也知道他今夜有功,忍着脾气没骂他多手多脚,只说道:“太子殿下要有真时间,该回宫好好陪陪陛下。”
她在讽刺他时间多,随意就把钟华甄带走。
李煦也不是省油灯,他站在旁,回道:“长公主也是,该早点回府,免得让人白白受伤。”
天空并没有太多光亮,李煦唇上牙印看不清,但他身上衣袍皱巴巴,明显是刚刚才披上样子。钟华甄想按按自己发疼眉心,觉得耳边嗡嗡响,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
罗嬷嬷见她衣服上血迹,忙扶她进马车。
钟华甄靠在她身上,实在不想听长公主和李煦间夹枪带棒。
两个男人衣衫不整,或许情有可原,可长公主知道钟华甄女儿身,以她猜疑性格,怕是又要猜他们两人间做过什。
罗嬷嬷扶她慢慢坐下,看她被包扎好伤口,又连忙让马车里女大夫给她看看,心疼问:“世子身子怎样?”
“母亲。”钟华甄不想听他们吵,迷迷糊糊喊长公主声,带着点哭腔,也打断他们谈话。
长公主听出她声音不对,也不想再和李煦多说,掀帘从外进来,让马夫调头。
阵凉风卷进来,钟华甄缩缩身体。她现在只觉自己整个身体都没什力气,手跟灌铅样,抬都抬不起来。
钟华甄被折腾半宿,昏昏沉沉,睡过去。
马车离开得快,长公主拿帕子给钟华甄擦汗,问万大夫,“甄儿身子如何?”
这女大夫今年有五十多,叫万三葵,是刚刚从钟府接过来,她坐在旁,先帮钟华甄解开白布看伤势,又嗅嗅带血白布,判断用过什药。
万大夫不同于路老,她是长公主专属大夫,平日只给长公主看身子,钟华甄身边有南夫人照料。
“世子体弱,这药威猛药效大,不适合世子用,虽说不会让人疼,但容易造成以后手使不上劲。”万大夫声音压得很低,她握起钟华甄手腕诊脉,愣下,又诊两次,罗嬷嬷吓得赶紧问声。
万大夫顿顿,对钟华甄道:“老奴用温性药,敷上去后没多久会刺疼,世子忍住。”
钟华甄靠着马车壁,轻轻点点头。她微闭着眼睛,后背终于放松下来,阵困意袭来。她在李煦面前精神是最集中,离开他,困得不行。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