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睡要过去时,阵急促马蹄声突然把她惊醒。
南夫人从窗幔角朝外看眼,突然惊惊,道:“是太子殿下。”
钟华甄惊,她坐起来,从马车里露出半个脑袋。
李煦骑马牵绳,带着群侍卫,把车队堵下来。
马鞍上挂个大布包,不知道装是什。
此去东顷山,路途遥远不便,马车在侯府门前停半个多小时后,终于缓缓向前驶行,从京城城门出来后,钟华甄轻抿住唇,手放在腿上,竟有些不知道做什空虚。
她再次见到李煦可能性不大,纵使他想来,也抽不出来回趟个月空闲。
钟华甄抬手按按眉心,心觉自己真是魔障,没有什比命要重要。
南夫人看见她动作,在温汤药动作顿,问:“世子想回京?”
“倒不是,”钟华甄摇摇头,“只是想起太子殿下,他平日能闹腾,这次提前离开,恐怕得有年见不到他,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再见面机会。”
侯府大门两座石狮雄伟威武,在冷天别有冷峻之意。府门前侍卫林立,管家忙前忙后,装载离京途中所需之物。
钟华甄并不想因自己时失误引起后续麻烦,她出门时试着和长公主说香囊事,但长公主觉得她是想见太子,并不想听,只是摆摆手,让她进马车等候。
钟华甄微微张口,只能听她。
现在算是初冬,马车换上厚帘,铺暖和绒毯,又添镂刻缠枝莲纹合盖铜炉,精致牢固。
钟华甄脚凉,腿上盖层厚被。
他带人不算多,不超过二十个,但这众侍卫体格健壮,眼过去就知不容小觑,是东宫以前培养侍卫。
钟华甄看着他,只觉神经突突疼。
李煦自己长得高大,气势压人,身红袍愈显意气风发,腰间香囊绣青竹,少年英姿勃发。钟华甄按按眉心,心想他怎胆子越来越大,长公主差人告他顿私自离京,他怕是得挨陛下训斥顿。
李煦大手握住缰绳,马鼻息声大,蹄踏黄土,他大声道:“好友辞行,本宫未来得及相送,特前来送礼,聊表心意。”
罗嬷嬷推马车门,慢慢掀帘,露出长
她身怀有孕,身形见长,胸口勒便胀痛厉害,幸而冬日衣厚,即便不束胸,披上厚羽大氅也看不出来。
南夫人不好说这些,长公主严禁她在钟华甄面前提及太子,现在只能道句:“世子这几天焦虑疲累,路途颠簸,你先睡会吧,待会再起来喝药。”
钟华甄叹声,点头。长公主在府中也是说不二性子,钟华甄觉得自己能周旋在她和李煦之间,胆子也算是大。
她侧着身子,轻枕手臂,盖着被子闭眸小憩,南夫人起身为她掖好厚被。
长公主心里装是威平候,旁人撬不动这位置,钟华甄作为他们女儿,也不认为自己能撬。
南夫人掀帘上来,带来阵凉风,她双手相搓揉着耳朵,同钟华甄道:“成,路老刚才答应。”
钟华甄轻轻松出口气。
路老在那次中并未帮她,但他也没告诉长公主——长公主因此对他有所疏远,甚至没再请他看钟华甄病。
她和长公主走,侯府中知道她身份,又最德高望重便是他,调动几个侍卫不是难事。
就算扮成刺客抢,那香囊也要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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