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怕出意外,这段时日都是这过来。
外边有人在敲门,钟华甄皱眉抬头,南夫人也不知道怎回事,开口朝外道:“谁?世子沐浴,不便见客。”
李煦道:“是。”
钟华甄心咯噔下,她手搭在石壁上,就要起身。
南夫人小声道:“世子今天淋那久雨,得多泡泡,要不然明天就着凉,老奴出去应付。”
他们到达驿站,南夫人撑着竹骨伞在屋檐下等候,侍卫有还没醒,已经被搬回屋子,这间驿站已经由李煦人接管。
钟华甄下马后便被南夫人搀扶回去,李煦也没拦,只是叫个侍卫,不知道说句什。
她身上衣服几乎贴在身上,如果没有件披风遮挡,怕是要被人看出些奇怪。
地上踩出堆湿泥脚印,滴答雨珠从屋檐落下,她换间大屋子,里边有间干净宽石浴池子,用于沐浴,很宽敞,引地下温泉水,清澈透明,已经是热。
钟华甄冻得有些瑟瑟发抖,这边晚上比白天要凉很多,她淋路雨,单薄身子早就冷得不行。
雨慢慢变小,李煦骑马速度快,钟华甄坐在他前边,颠得厉害,只能提心吊胆侧身抱住他。
队侍卫与他们撞上,侍卫手里提着油灯,为首将领龚副将借着微弱光亮见到李煦怀里抱着人,下马行礼。
“太子殿下,世子。”
浓黑夜晚中不太看得清人影,马蹄踏着地上水花,李煦攥住缰绳,把钟华甄往怀里护,沉声道:“龚副将,前方有刺客,去检查还有几个是活着,严刑逼供,说不出所以然,每隔半刻钟割掉片肉。”
龚副将应是。
钟华甄微微张口,最后慢慢把手缩回去,她身子往里边挪挪,靠住墙壁,让水遮住自己胸口,心想就算是李煦,也没可能专门跑来同她行沐浴,他爱玩闹,不代表这种时候也会玩。
南夫人显然也是钟华甄那想,京城不盛行同浴,即便是玩情中趣事,被人知道也会视作不检点,世家贵族都有那点心气,还没落魄到同人共用浴。
她拿开门栓,开门就看见穿单衣披外袍太子,手里还端个木
南夫人心疼得不行,忙给她脱掉身上湿衣服,放进旁木桶中。
层叠衣物藏好内饰衣服,南夫人扶她慢慢坐下去,同她说:“世子走后不久,太子殿下就到。”
钟华甄抱着膝盖坐在池子中,乳白色池水遮住她身形,只勉强露出纤美背脊,她呼出口气,让身子放松,浸泡在热水中,道:“是运气不好。”
庆王运气也不怎样,至少没出什事。
南夫人早早在水里放暖身药,又配些让水变乳白药粉倒进去,这样就没人能看清水里东西。
钟华甄身体抖,李煦察觉到,以为她冷,便没再多说,先步带她离开。
骏马驰骋,钟华甄斗笠遮雨水,觉得他已经有那些帝王风范,说话做事皆狠,但似乎并不怎让她害怕。她靠他胸膛,能听到他呼吸声音。
算起来他们已经有整整年多没见过对方,可再见面时依旧自然,他性子点好像变得沉稳,又好像什都没变。
方才两人相见,他还有心思挖苦她。
声雷鸣又响起来,钟华甄手抱他紧些,李煦也搂紧她,什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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