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完全是偏向张府,张夫人也听出几分意思,她擦眼泪,安静些,扶着母亲张大人皱着眉,却不信他。
有小厮看见钟华甄出门时差点摔跤,他亲自把人抱上马车,这委屈二字,怕是不及人家膝盖重要。
张夫人抹眼泪道:“他就不该回京城。”
李煦手顿顿,叫声她,说:“别没什,但他去交州助臂之
李煦再道句:“煦儿定会把事情查明白。”
张夫人红眼摇头道:“他有,你外祖父同说过要查他出生,打算制造证据,说他是长公主从外抱回来,并不是威平候亲子,你外祖父肯定是和他提到这些话,他怒意上头,才对你外祖父下此毒手。”
张大人是太子舅舅,但和太子不太亲近,恭敬居多,张相守礼制,不让外戚同皇子走近。他尴尬叫声母亲,让她别说这些私密事。
李煦皱眉问:“外祖母?”
“知道是他不对,所以直劝他,他拿到暗卫传回来消息后也松口,”张夫人哭得久,声音都是哑,“早知有今日,就让他去算计钟家小子,何必早早送性命。”
相府哭声片,书房里点着灯,李煦个人在里面,把东西都翻看遍,没觉着有奇怪地方。
他身体挺直,沉着稳重,俊朗面孔比从前要成熟,不像在最城那般吊儿郎当。
李煦对这间书房再熟悉不过,他小时候每次来相府,张相都在此处考核他功课。
钟华甄杀不杀得人他自然是最清楚,屋里那时绝对有第三个人在。书墙和案桌里东西都被翻过,说明有人在这些奏折书籍里找过东西。
张大人扶着拄拐杖张夫人进来,李煦放下手中东西,迎上前去扶她坐下:“外祖母怎来?”
她这话说出来李煦就察觉到不对,张相没那容易被人劝动,除非查到什东西,让他改变主意。
既然是和钟华甄有关,那屋里该有同她有关东西。
李煦脸色沉,大步回案桌边上翻找,张大人不知道他脸色怎突然变,旁边张夫人痛哭起来,张大人连忙安抚母亲。
张夫人哭喊道:“煦儿,你外祖父身体本来就不好,他为你和陛下鞠躬尽瘁,死在钟家小子手里,何其冤枉!纵使他有做错地方,可你外祖父没有半点对不起你地方。”
李煦手顿,回头说:“外祖母,这事到底如何不知道,华甄年纪尚小,可以受委屈,若是牵涉到外祖父,不会让他名声有损。”
张夫人今年也快过六十,张相突然离世对她打击很大,她握住李煦手,眼睛通红道:“煦儿,杀你外祖父定是钟家小子!”
李煦顿,摇头道:“外祖母,你高看华甄,他力气没那大,再者说就算凶手真是他,他做这些也没什意义。”
张夫人声音带着哭腔:“除他又会有谁能对你外祖父下此狠手?她定是装!”
李煦抱拳,低头对她行礼:“煦儿知道您和外祖父感情深厚,这事如果是华甄做,定不会饶他,但如果不是他做,那杀外祖父凶手另有其人,要是知道没有证据便罚上钟家,只会嘲笑愚笨,暗地里偷着笑。”
他说实话,没偏向任何人,但张夫人今日已经哭得天,脑子昏胀,根本听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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