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不想走,钟华甄隔着幔帐,轻笑道:“你好好喝药,以后还有话对你说。”
他回头看她,浅灰色眼眸透出沉着与稳重,面容硬朗,天生王者之气,却和她唠叨两句:“你也别忘喝药,把身子养好些。”
钟华甄女儿刚出生时身体不太好,但几位大夫轮流看阵,孩子也慢慢好转。
李煦因为发烧,和钟华甄几天没见,长公主觉得他刚从战场上下来,浑身煞气,这时见孕妇不好,让大夫多看他两天,还让人去找柚子叶驱邪气。
他这两天没闲着,先是与卢将军取得联系,之后又吩咐随后跟来神武营将士,让他们传令回去给几位将军,让探子探昭王那边消息,见机行事。
他薄唇抿成条细线,头慢慢埋进她纤细脖颈中,嗅到她身上淡淡血气,他开口说:“你晕过去时候吓死,华甄,你是宠到大,何时受过这样罪?便是为,也不想。”
李煦从军营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心中直祈祷什消息都不要传到她这里,没想到还是晚。
她第次是早产,因为他没有任何通知突然前去,第二次出事,还是因为她担心于他。
都是因为他,所以她才多灾多难。
钟华甄脖子感受到股不寻常热气,她抬起手去碰他额头,惊道:“你发烧。”
、不喜欢甄儿吗?”
李煦回头看他眼,道:“喜欢甄儿,甄儿也喜欢,比喜欢你多。”
小七可怜地望着李煦,没告诉李煦钟华甄说过最喜欢是七七。
长公主带着人走出来,小七看到她就去抱她腿,长公主心软,拿帕子蹲下来帮他擦嘴巴,对李煦说:“甄儿说要单独见你。”
李煦点下头,提茶壶起身,拍拍身上土,要上台阶时,长公主突然说:“侯府人已经在路上耽误几个月,你若攻不下雍州,那边便不能有动静,她也回不来。”
李煦察觉得到长公主对他防备,郁闷许久,钟华甄身子伤到些,但不算严重,那时已经可以坐起来。
女儿抱来她房中,小七对妹妹很好奇,很爱踮脚看摇篮里安
“没事,不想离开你。”
李煦直把她护得很好,除少有那几次自己真惹到他,让他发怒,其余时候,他都是护她面子,保她平安。
钟华甄手微微蜷起,放他脸上,轻道:“阿煦,你似乎不是很在乎自己身体,但是在乎,总是怕你疼,怕你留下深疤,先听,去喝碗药休息。”
李煦慢慢嗯声,他只想要结果,过程耍再多手段,受再多伤也无所谓。
她朝外叫声,立即就有大夫进来。他不情不愿起身,诊脉过后就被大夫强制和钟华甄分开。
他顿顿脚步,应声说知道。
钟华甄身子弱,见不风,但屋里血气浓,婢女们便在床榻附近加厚帘子,偶尔开下窗。李煦掀开厚帘,看见钟华甄在闭眸休息,也没说什,只是握住她手,慢慢躺上床。
李煦低声道:“越想越觉得孩子不该要。”
钟华甄睁开眼眸看他,知道这回把他吓住。她身上没多大力气,轻叹句:“怀着生下来,怎到你嘴里就直接不想要?岂不是白受罪?”
李煦想抱抱她,但又怕自己力气太大伤到她,竟有种无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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