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不得不承认,因为凌焰,这段日子,他过得确实随心所欲些。
“那喜欢你,你难道点点都没感觉到?”
说话那人面容清晰得像是就在眼前。
也是过于迟钝。
江渝咬上烟苦笑,摸出打火机点烟。
当然好吃。
但这与喜欢个人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某种程度上,江渝觉得凌焰骂得很对。
他真挺渣。
江渝移下视线,默默扶额苦笑。
江渝想,如果在学术研究领域,他与凌焰就是风马牛不相及两个研究课题——对话根本不可能——双方也不会产生要对话冲动。毕竟各自理论和方法都已自成体系,大家心知肚明,即使对话,是不会产生想要结果。
现在就像是,方突然对自己科研领域产生无比浓厚兴趣,非要挤进来看个究竟。看个究竟还不说,非要他手把手起陪着看个究竟——江渝头疼不已。
发令声响起,周遭又是阵激动兴奋。
江渝靠着椅背不作声地注视凌焰,慢慢又想:那个比喻实在不对,这种情况也就只有谈恋爱能解释得。
再步步往回想,他就想起曾芹说话。
重新坐到看台上江渝像是被什束住手脚,手上温度不是自己,唇上也不是。
在等待这些温度平静褪下时候,江渝坐着,没有抬头。
尽管内心已经十分清楚明白凌焰心思,也明白他所有话里含义,但江渝还是用很长时间才让自己视线重新找到、定格在准备参加最后四乘百混合泳接力、正在起跳台前预备凌焰身上。
真是
江渝找不到合适表情——或者说,他习以为常人生还没有教给他合适表情来应对。
那边吴叔提起后天周见面事。
“具体还是见面谈吧。评议会你实在不想参加,可以替你去。”
江渝没有说话,抽几口烟。
身后突然阵破天响震耳欲聋。好像是出比赛结果。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赢。自
手机突然震动,江渝拿出来看,然后起身出去接电话。
是吴叔。
“江渝,这几天怎样?”
吴叔语气轻松,说些家常:“你妈妈昨天给曾芹去电话,两个人讲蛮久,也大概知道你们之间事,你妈妈也理解你。你现在住老房子那吧?方便吗?要不过段日子还是回家来住吧。”
江渝从兜里摸出烟盒,拣支烟,慢慢在指间捻着,“没事,你们放心,住得挺好”。
“你有喜欢人。”
有喜欢人这件事,比接受凌焰要与他谈恋爱这点,似乎更加匪夷所思。
喜欢这种情绪,对于目前江渝来说,真很奢侈。
倒不是说他不知道什是喜欢。只是他太疲惫,身与心都承担不这名为“喜欢”感情。
凌焰问他,土豆炖牛肉好不好吃。
他显得迷茫又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为止,此前人生像是白活。
那些他烂熟于心、熟练运用道理和手腕,在凌焰身上,完全行不通。
自己“理亏”也是真——但要是换任何个人,根本就不会像凌焰那样,将自己“理亏”堂而皇之地揪出来,然后,明晃晃地码在自己面前。
——他接触所有人中,有谁会问他土豆炖牛肉好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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