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纪林
声音活像江渝被绑架
，开口低低，暗示江渝要是被绑就给他个信号。
江渝无奈笑，“
没事，明天见”。
纪林记下这个明天见，又确认几句才挂电话。
路灯格外亮，拉长两个人影子。
偶尔有三两同事擦肩而过，江渝含笑点头，视线大半都追在前面走得稍稍有些快那人身上。
凌焰气笑，“说话！听到吗？”
“听到。”
凌焰又仔细看江渝两眼。
这人太识时务，总不能每次都让他蒙混过关。
这次瞒着他
声不吭，下次就能干脆消失、找也找不到——那他是怎
也过不好。
“有你。”
“还有呢？江渝你是牙膏吗？挤下说句？你——”
“喜欢你。下次再也不会说那种话。是错。对不起。”
江渝被训得脸红，索性天黑，看不出来。语速很快，叽里咕噜，说完就看凌焰，检查效果。
磨到现在，再大火气也没剩多少。
凌焰没理他，表情是那种,这事不是句对不起就可以盖过去。
江渝接收到，抿抿嘴,然后靠近抱住凌焰，亲亲凌焰湿漉漉脸颊。
凌焰略僵，但下秒就反应过来，他把人扯开,握着江渝两臂没松手，低头怒气冲冲吼：“晚！”
江渝：
凌焰见江渝还是副懵懂想要糊弄过去模样，咬牙切齿：“江渝你到底有没有认识到错误？你到底在想什？你脑子里到底有没有？还有你心里——你有心吗？！”
凌焰用力擦下眼睛,然后接着瞪江渝。
好像多瞪几眼就能把这人脑子里乱七八糟、让人火冒三丈东西都瞪没似。
江渝被他搞得无所适从,手脚都有些不灵便。
凌焰眼泪糊糊,眼眶里也蓄着水，就等眨眼，哗啦下全泄他面前，浇得他再也硬不起心肠。
果然,像是要印证江渝心里所想——
路出研究所，凌焰往路
凌焰下定决心，咽下半口气，转身就下楼梯，再也没说什。
江渝站原地，回头看眼科研楼方向，又看凌焰独自人下楼背影，犹豫几秒，最后选择跟上凌焰。
还是前后，只不过这回倒过来。
江渝跟在凌焰身后，给纪林打个电话，说自己临时有事，待会不回去，会议整理就先麻烦他弄着。
凌焰走在前面听到，鼻腔里哼出不轻不重声。
凌焰真想把他按着揍顿——打顿屁股也好。
“江渝你给听清楚”，凌焰很大力地握握江渝双臂，江渝疼得皱眉，但没吭声。
“下次再想有没、再撂开老子、再不搭理老子——老子往死里干.你信不信。”
“这是最后次。”
江渝望着他点头。
江渝：
“说话！”
凌焰觉得,这辈子耐心都耗在今晚。
“有。”
“有什？”
等不到回答凌焰委屈极，他眨眨眼，开口继续控诉：“你真要把气死吗？！气死你有什好处？”
“你就不能哄哄？说两句好听？”
亮晶晶两竖条眼泪顺着脸颊路淌下，江渝伸手，屈起食指给擦擦。
凌焰继续眨眼。
擦下，江渝拇指摩挲食指上那份微凉湿润，心底忽然也涩涩,低声道歉：“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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