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煦脑子里嗡鸣片,已经听不进室友给他科普柯氏作为本市房地产大鳄究竟有多大钱权势力。
现在他满心只有个念头——怎办?
当时明知道丢老鼠这种事是不理智,可他控制不住自己内心强烈报复冲动。
是柯俊远有错在先,羞辱他。
——他如此说服自己。
“啪”声,钟煦手里书掉在地上。
“唉哟,你手不方便,帮你。”室友热情地过来帮忙,看他脸色惨白,嘴唇也在微颤,不禁吓跳:“你没事吧?”
“……没事,”钟煦扶着桌子缓缓坐下,有气无力道:“低血糖犯。”
室友知道他这是老毛病,所以钟煦兜里常年备着几块糖。
果然,他从钟煦口袋里摸出块奶糖,剥开喂进他嘴里。钟煦缓几秒钟,才问:“然后呢?”
通往卫生间门槛确实修得有问题,经常绊脚,室友就没有多想。他从抽屉里翻出前段时间打球擦伤包扎剩下绷带和碘酒,给钟煦简单消下毒,然后用绷带把他右手缠几圈,手法相当专业熟练。
“谢谢,”钟煦说,“镜子明天换好。”
“甭客气。”
室友把毛巾甩在肩上,换好拖鞋,拿上澡盆、洗发水和沐浴露,去宿舍楼对面公共浴室冲澡。
没多久,他回来,对钟煦说:“镜子事,刚才顺带在楼下宿管科登记报修啊。”
钟煦回宿舍,直奔盥洗间。
他把脑袋伸到水龙头下,冷水兜头浇下来,也无法抑制住突突狂跳额头青筋。
哗啦啦水声中,他抬起头,对着镜子后那个满脸水渍自己咧出个奇怪笑。
然后,他拳砸上去。
强化镜面瞬间出现小片蛛网状裂痕,沾着丝丝点点血迹,扭曲镜子后那张本来漂亮却无神脸。
所以他往柯俊远书包里丢两只死老鼠,恶心下对方,也算不上什。比起自己所受屈辱,这点恫
“什然后?”
“图书馆监控……”
“哦,你说那个啊,也不知道。”室友煞有介事地说,“但好像听说那个学长吓得不轻,已经找人去查。最关键你知道是什吗?”
钟煦白着张脸,问:“什?”
“关键是那个学长叫柯俊远,听说家里是做房地产,有钱得很。咱们学校体育馆还是人家捐款重修,你说他被人整,那姓柯能随便算吗?”
“好,谢谢。”
钟煦正在从书包里往外掏学习资料,右手绷带缠得有点紧,限制手指活动幅度,动作因而略显笨拙。
“对,刚才洗澡时候听说今天图书馆里有人往个学长包里丢死老鼠,”室友边擦头发,边和他闲聊起来,“你天天往图书馆跑,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钟煦手顿,面不改色道:“嗯,好像是。”
“真够恶心,”室友说,“不过这人胆子也真够大,图书馆那多监控,也敢干这事,被抓住那不就完蛋吗!”
他抽抽鼻子,开始低头洗手。
水流很快将拳峰处血迹冲干净,可他依旧不肯停下,像要搓掉层皮似,手指都发白起皱。
直到室友打完球回来,才发现不对劲,把他从水池前拉开。
“出什事,怎还把镜子砸呀?”
“不小心绊跤,摔镜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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