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眼，就见笔尖已狠狠扎进
仇野
掌心，有鲜血从伤口沁出来，
滴滴，落在地板上。
钟煦瞬间出身冷汗。
他颤抖地松开手，哭得越发伤心无措：“你怎
样！
、不是故意！对不起对不起……”钟煦喃喃地重复着道歉，哆嗦着想去打120，却被仇野抓住手腕。
那股力气很大，几乎要将他手腕钳碎般。
但钟煦浑然不觉，他现在满心满眼都只能装得下仇野——明明已经疼得脖子与额头青筋都凸起来，可他却咬紧牙关，声没吭。
仇野微微俯身，伸出两指抬起他已被泪水打湿下巴，温柔地叹口气：“这种时候，就不要骗，好吗？”说着，他眼底浮现出抹恰到好处受伤神色。
钟煦精神壁垒，就这样被声轻巧叹息，彻底粉碎。
他抽噎着将过去三个多月来，和匿名者之间全部来往如实告诉给仇野，也承认当初他往柯俊远书包里丢死老鼠事。
说完，他已泣不成声。
“别不要好不好！真不是故意，、……当时就是时冲动，你也知道这个人，有时候控制不住情绪，控制不住啊！”
天仿佛都塌，钟煦蜷抱双腿，缩在书桌下边哭边抖，不时拿脑袋往桌腿狠撞两下。
见仇野站起来，他又惊慌失措地扑过去，抱住男人大腿，满脸泪痕地哀求道：“不要走！可以解释！这都是误会！你别走！”
什都无所谓，但他不能没有仇野。如果连这个唯给过他温柔爱意男人都要离他而去，那他真就没有活下去意思。
那还不如去死！
他像抓住最后根救命稻草，死死抱着仇野，跪在地板双膝被笔记本电脑零件碎片硌得生疼，也浑不在意。
仇野绷紧下颌，把戳在掌心钢笔拔掉，拿睡袍带子圈圈缠住手掌，暂时压制住流血伤口，才矮身蹲下，抚摸上钟煦满是泪痕脸。
“别哭，这点小伤死不，”他深吸口气，强压下疼痛，继续道：“但刚才那种傻事，以后不许再做。”
钟煦眨眼，泪水顺颊而下。
他微微歪头，将脸颊贴紧仇野掌心，如同小狗样蹭蹭：“没你，真会死。求求你，别不要，别讨厌。”
仇野将指尖鲜血抹在钟煦脸颊、眼角和嘴唇上，他满目温柔地注视着
他越说越绝望，兀自给自己判死刑。
知道真相后，仇野只会更厌弃他吧？怎会有人喜欢他这种阴晴不定、报复心强神经病呢？正常人都会躲得远远，把他永远拖进黑名单里。
果然，他这种人就该去死。
这想着，钟煦猛地抄起刚才混乱中被甩到地上支钢笔，拔掉笔帽，闭上眼，就朝自己脖子扎去。
结果，半途中遇到股强大阻力。
“那些视频是合成！那不是！定是那个变态想搞死，才故意发这种东西来故意恶心！你不要相信好不好，求你！”
这个时候，他仍试图蒙混过关，可仇野却站在那，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没有半分动容模样。
钟煦慌。
心跳已逼近身体所能承受极限，耳膜被鼓震得生疼，双眼所及之处甚至都出现幻影。
男人注视目光，令他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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