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仇野笑吟吟地看着他,“尽管报,但在警察来调查之前,请柯先生离开家,否则可以告你私闯民宅。”
“你!”柯俊远说不过他,边高声叫着钟煦名字,边又想往里面闯。
仇野伸手按住他胸口,拿出手机当着柯俊远面,按下
正想着,有车灯闪过,雕花大门缓缓开启,钟煦立刻起身,朝门口跑过去——这是他每天离自由最近时刻。
但这天在仇野车后,还跟着辆吉普。
仇野熄火下车,后面吉普也紧跟着下来人。
对方绕过仇野,风风火火地朝钟煦跑来,钟煦下意识地往屋里跑。
这半年多时间,他再没见过外人,哪怕连蒋文安也没见过,所以遇见外来面孔时,退缩成他本能。
而这座桃花源里只有他和仇野两个人,所以除跑步、吃饭时间,大部分时候他都不着寸缕——这是仇野要求,方便他们随时随地摄影与做爱。
不过霜降之后,天气越来越冷,别墅里暖气烘得再热,也还是显得冷清。
钟煦裹件睡衣,坐在门廊上,望着前面百米外雕花大门打个哆嗦。
最近仇野出门时,都不会特意设置门禁,有时甚至会故意将大门敞开条缝隙,像是为他特设考题。
钟煦不敢过去,连带大门附近五米区域,都会刻意绕过。
于补回他那十几天丢掉体重。
等他休养得差不多,见钟煦还是恹恹没什精神,仇野便要求他同自己起运动健身,加强锻炼。
切都好像恢复到以前生活,只是钟煦再也没有走出过这栋半山别墅。
他就像是仇野圈养起来宠物,就连跑步,都只绕着庄园里那片大草坪活动。
“想出去吗?”仇野问他。
“钟煦!别跑!是啊!”
那人在背后发出声急切呼喊,钟煦用将近五秒钟,才迟钝地想起这道声音主人名叫柯俊远。
这个名字对他而言,已经模糊得有点陌生。
“你认错人,”仇野握住柯俊远胳膊,轻巧地将他推后两步,“那不是钟煦。”
“当瞎吗?”柯俊远气势汹汹地瞪着仇野,“你这叫非法拘禁,你信不信报警!”
因为他知道这栋别墅上上下下布满监控,他每步,都逃不过仇野眼睛。
万惹男人不高兴,他不仅跑不掉,也许还会被扔回那间恐怖地下室。
那种生不如死滋味,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次。
钟煦托着腮,无聊地打个哈欠。
天色渐黑,仇野差不多该从公司回来,他随时准备迎接。
钟煦淡淡扫眼围墙边那排高耸意大利柏,沉默两秒后,摇摇头:“不想。”他将吸汗毛巾搭在肩头,继续绕着草坪跑圈。
仇野望着他跑远背影,良久,才追上去。
当个人生活只局限在小片天地间,没有任何追求与目标时,对于时间概念就会变得逐渐模糊。钟煦觉得自己有小部分灵魂,被永远留在那间黯淡无光地下室里。直到那天早晨,他起床跑步时发现草坪上结层白霜,才意识到冬天快要来。
——他已在这座半山别墅里,被仇野圈养近半年时间。
其实倒也没什不好,他在这里无忧无虑,无需为生计奔波劳碌,堪比活在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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