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世界陷入
死寂
暂停之中。
钟煦怔怔地看着仇野白衬衫逐渐被鲜血染红，张大嘴巴，却失声般，发不出任何声响。
“求你放
走好不好？”钟煦蜷在角落里，两手握着水果刀护在胸前，“真受够，你这样让好害怕，每天都睡不好觉，这
活着有什尊严？有时候真想刀捅死自己，是不是只有死，你才能满意啊？”
压抑多时情绪终于爆发出来，钟煦哭得歇斯底里。
仇野伸手想给他擦眼泪，钟煦反手挥，锋利刀尖便在男人指尖擦出道血口。
仇野盯着它看片刻，忽然将手指含入嘴里。
血腥味瞬间在口腔弥漫开来，他倏地将伤口咬得更大，然后捏住钟煦下巴，反将受伤手指塞进他口中。
仇野随手将外套脱掉，扔到旁，点点头：“对。”
“柯俊远变成那样，也是你干，对不对？！”
仇野想想，答道：“对吧。”
钟煦握紧刀柄，脚步却不自控地向后退。
“那你打算怎对？也要把脸划烂，还是打断手和脚？”
扔到蒋文安脸上，转身朝别墅走去。
仇锐达被气得阵咳嗽，几乎要把肺咳出来样，却没能换来仇野个回头。
仇野被那巴掌打得暂时丢风度，回到别墅内遍寻不到钟煦踪影，更是烦躁万分，直接脚踹开反锁好浴室门。
“哐当”声，吓得钟煦个激灵，手里水果刀就掉在脚边，险些扎到他脚趾。
他赶紧捡起刀来，竖在身前，红着眼睛注视着步步朝他走来仇野。
“尝到吗？”
仇野深邃眼底涌动着令人恐惧疯狂。
“这是为你流血，是爱你证明。你要努力记住这种味道，记住哪怕血干，也不会放你走。你喜欢吗？你很久没说过‘爱你’，快说你喜欢，快点说！”
腥涩铁锈味刺激到钟煦神经，他呜咽着、挣扎着，却始终逃不开仇野桎梏。
他哭得越发激动，情绪也受到仇野感染，身体忽然间仿佛不受控制。混乱中，他扬起手，拿刀扎向对面男人。
仇野“唔”声，手指在太阳穴旁边绕两圈，“你想象力有点匮乏，再想想其他办法。”
钟煦后背抵上冰冷墙壁，他已退无可退，只能将刀尖举得更高，威慑仇野不许靠近。
但这并不能阻挡仇野脚步。
即便刀尖已经抵住他胸口，他还是要往前走，钟煦被迫曲起手臂，眼见仇野距他只有步之遥时，他忽然激动地吼道：“你别动！你到底想怎样？！不许过来，不要再逼！”
仇野眼底又浮现出那种他看不懂忧伤来。
男人脸上巴掌印、唇角未擦净血痕，还有被雪水打湿头发，都让他不可避免地想起半年多前他打开地下室门那幕。
——仇野也是这样狼狈、冷戾、陌生。
不过，自己却和当初不样。
他听见自己声音异常冷静。
“你今天是故意带去那见柯俊远，你早知道要逃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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