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煦脸上尽是难堪，不管不顾地抱着那堆被尿湿
被褥往卫生间方向走，结果脚踩在被罩上被绊
下，他面朝下摔趴在地上。
柯俊远赶紧去扶，眼见着钟煦身上睡裤也是片湿痕，他匆匆移开视线，想想，还是说：“钟煦，你需要看医生，让
帮你好吗？”
钟煦不答，只是趴在那堆令他感到无比耻辱床单里，无助地闷声痛哭。
凭着家世，仇野从不把他当人看也就算，难道在感情方面，他还要输给那个毫无人性精神病吗？
越想越不甘时，柯俊远忽然听到床那边传来“咚”声闷响，他立即翻身而起，打开手边落地灯，“怎
？”
“别过来！”
钟煦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来，扑在床上，股脑地把被子往身上拽。
柯俊远见状，不禁往歪处想下，于是笑道：“没事，大家都是男人，这很正常。”
办证件流程又太麻烦，几乎丧失社交能力钟煦根本搞不定，他又气又急，压抑多日负面情绪再次涌上来。
“步也散，天也聊，你到底还想干嘛？“
“跟在起不开心吗？”柯俊远露出几分伤心，“以为这几天你心情好点。”
“好个屁，你哪只眼看见开心？”钟煦抓着自己头发，颓废道，“他妈就是想回个国，怎就这难！”
柯俊远看他会儿，才说：“据所知，仇野不在国内，你回去也没用。”
谁知钟煦吼得连嗓子都哑：“别他妈过来！”
过激反应让柯俊远尴尬僵在原地，可钟煦并未因此消停，反而神经质地抄起床单被罩，乃至连床垫都恨不能要掀翻样，把床铺搞得塌糊涂。
柯俊远头雾水，直到他打开房间大灯，看清钟煦怀里抱着床单上那滩难以掩盖淡黄色水渍。
“钟煦……”
“你转过头去！”
钟煦僵下，随即将头埋得更低，细如蚊呐声音里掺上哭腔：“能不能放回去，真受够……想回去，想回去……”
柯俊远沉默片刻，道：“你先休息吧，这事们明天再商量好吗？”
因为钟煦有自残前科，柯俊远不放心他独处，两人直睡在同个房间。钟煦翻来覆去睡不着，蜷在被窝里不停地嘟囔要回国，柯俊远躺在沙发里盯着天花板发夜呆，心里酸酸涩涩很不是滋味。
这两年，仇野到底用什方法，让钟煦变得对他如此死心塌地？
真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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