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晚其实还有些睡意,但郁睢走后,反而将他困乏带走。
他闭着眼,眼睫微动,挣扎着撩起眼皮。
郁睢走时还很贴心地把窗帘再拉紧点,因此屋内有几分昏暗,但还是能够看出来外头天色正好。
陈山晚动动脚。
各种异样感涌上来那刹那他直接沉默。
郁睢轻声开口,声音听着多少还有些心虚——“他”也确实该反省下,头次技术烂得不行不说,还横冲直撞,陈山晚都感觉自己差点死掉。
郁睢问:“饿吗?”
陈山晚不想说话也不想点头。
好在郁睢就是能够知道他在想什:“去给你做饭。”
话是这样说,却没松手,也没半点要动意思。
呼吸。
心跳。
他从来没有如此满足过。
郁睢手指没入陈山晚发丝里,动作间带起盖住耳朵尖点发尾,将上头可疑痕迹,bao露出来,然后又如帷幕般落下。
半遮半掩。
就算说今天全是晴天,也指不定有哪场风吹过来,裹挟着,bao雨落下,夜都不会停。但运气好话,等到早上坐办公室人开始通勤,雨也就识趣地停下自己对大地冲刷。
这时候往往会凉快会儿,如果不出太阳当然是最好。
只可惜昨夜雨并不能给今日带来清爽。
太阳很快就从窗帘缝里探出来,无声无息地提醒人现在已经日上三竿。
但陈山晚才睡着。
今夜月色姣好,素净白皙,分外柔软。
游动荆棘收敛尖刺,摸索着探入洞穴中,如进入未知领域蛇,小心又谨慎,充满试探意思。
天像是要下雨。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水汽味道,夏季独有闷热在林间蔓延开,给人种窒息感。
探索荆棘离开时,雨也落下来。
其实陈山晚倒也没有生气,他就是觉得郁睢有点太
陈山晚眼皮都没撩下,沙哑到听不出原声嗓音骂出昨晚不知道骂多少次话:“滚。”
但真无力至极。
郁睢失笑,到底还是不舍地松开陈山晚,却又在起来时,俯身在陈山晚眉心落个轻吻,然后不动声色地把被他带起来被子往上提提,盖住陈山晚脖颈,将从那往下所有充斥着无尽占丨有丨欲痕迹都给遮掉。
主打个掩耳盗铃。
毕竟陈山晚总会看见。
陈山晚睡醒时是已经直接来个半球时间差。
他下午接近晚饭时才浑浑噩噩地睁开眼,浑身都不是滋味。
陈山晚第感受就是累。
当年中考千米外加引体向上还有打排球也不过如此。
他额头抵着郁睢肩膀,无声呼出气都带着疲累。
昨夜思绪繁杂,熬到天光也属于有睡意但没法入睡情况。
只是身体终究还是吃不消,陈山晚也得以入眠。
他枕着郁睢手臂,整个人都陷入郁睢怀中,呼吸缓慢悠长。
郁睢不需要睡觉,“他”好不容易将人哄睡,也没抽身离开,就搂着陈山晚,闭着眼睛感受着陈山晚切。
体温。
起初是滴两滴,随后淅淅沥沥地,再愈演愈烈。
雨滴砸在树叶上,敲打着整片世界,发出清脆却也沉闷声响,无端催眠。
雨幕朦胧密集。
南方天总是这样。
天气预报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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