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蠢蠢欲动,纷纷来打听原因,问,审美挑剔得要命,二问,事业至少与他匹敌,再问,性格最好温顺听话……实际都是借口,归结其本质,魏司哲是个略微不合群人,谁对他投怀送抱,他便对谁退避三舍,圈内流传,此人清高得很。
年轻气盛时候特立独行,三十往后,心态愈发沉淀,魏司哲活得越来越“独”。终日置身名利场,旁观太多各路人士爱恨情仇,剪不断理还乱,更坚定他想要当“单身贵族”决心。
魏桥算是老来得子,四十二岁才有魏司哲,对于儿子任何决定,他向来是举双手赞成,不否定,只点头,宠得不得——除找对象这件事。
第二章节内容念到半,话音停顿,楚嘉禾转移目光看向魏桥,笑着问:“老先生为何叹气?”
“哎,还不是因为那个儿子。”
魏司哲第三次滑开打火机,还是没有点燃唇间烟。
拇指无意识地蹭着额角,魏司哲目光透过风挡,养老院中绿意浓深,花草繁盛,他父亲魏桥正坐在长椅上晒太阳,神色怡然。
早春三月,院子里池塘倒映着天空,云朵与荷叶缱绻,游鱼嬉戏其间,是幅美景。魏桥身旁跟着名护理员,院门前垂柳挡住半边视野,魏司哲只瞧见双干净修长手捧着本笔记,从父亲惬意表情判断,那人正在为他朗读。
这本笔记魏司哲再熟悉不过,是他母亲班玥手写《春茶手记》。
观察半刻,魏司哲降下车窗,将烟收进烟盒,有些心神不宁,想透透气。身上穿着剪裁精良银灰色西装,外套规矩地系着扣子,衬衫领口服帖地拢着脖颈,魏司哲把手臂伸到车窗外面,五指依次轻敲车门。
魏桥虽年过七十,精神头却不错,他穿着宽松棉麻长袖,皱着眉同楚嘉禾闲聊:“出趟国混个研究生回来,成天就知道埋在工作里,年轻时大搞事业全力支持,今年都三十四,前几天居然跟表态说自己要做单身贵族,言外之意不就是打算孤独终老吗?真是太不让省心!”
楚嘉禾合上笔记,右手拢拳抵住嘴唇,弯起眼睛笑笑。
自从住进慧安养老院,魏桥经常将楚嘉禾当作倾诉对象,心里装着人只有魏司哲,嘴上不停念叨也只能是魏司哲。
“以前周末还愿意和朋友们出去聚个会,现在总是窝在家里,当然,给人大学生上网课那是正事儿另当别论。”魏桥“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大部分时间就喜欢喝茶晒太阳,老电影部接部地看,听有声书、玩斗地主,这些日子又对
后视镜里这张脸,五官轮廓深刻,很有立体感,魏司哲长相英俊出众,是能让人眼记住类型。
包括他职业,听闻难忘——金融分析师。
微风吹拂,柳枝摇晃,那人侧影时而完全显现,时而被遮挡大半。魏司哲没意识到,自己视线始终都聚焦在捧着本子那双手上。
他又想点烟,但又觉得索然无味,没摸清楚自己到底想做什。
魏司哲这人,二十三岁宾夕法尼亚大学商学院硕士毕业,二十六岁回国,现今三十四岁,早已在北辰市金融圈中名声不凡,人气颇高,口碑极佳。按说,这样男人早该有主,朋友们也没少为他操心,可偏偏,他谁情都不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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