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中或多或少都留有些对人生遗憾。”魏司哲道,“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何沅抱臂沉思良久,识趣地没再言语。他注视着魏司哲安然平和样子,那是种不露痕迹冷静,仿佛历经世事,
“咱们和沈宥清……”稍作停顿,何沅偷瞄着魏司哲面色,见对方毫无反应,便继续道,“沈宥清事该让它翻篇儿,明明之前是那志同道合朋友,心里难过不比你少,其实也很不好受。”
臂肘搭着座椅扶手,魏司哲凝视着处虚空仍旧沉默,脸上神情意味不明。
“当年投资项目是咱们四个人共同商议结果,谁也无法预料会有怎样风险,况且又遇上罕见金融危机。”何沅短叹记,摇摇头,“沈宥清不能只怪你人。”
魏司哲支起额角,刻意回避道:“都过去六年,不提,往前看吧。”
“往前看?你还知道往前看啊。”何沅加重语气说,“齐谦是宏生董事长,管理着盛荣投资部,们眼光直是放远未来,你呢?你不允许自己大富大贵,只有你始终是在原地踏步。”
寰球大厦十五层,盛荣投资管理有限公司。
周例会结束,何沅关掉投影仪,合上笔电,对着满屋子员工说:“好,散会吧,司哲你留下。”
其他人鱼贯而出,会议室转瞬空,隔着张圆桌,何沅端着玻璃杯饮红茶,魏司哲陷在座椅里无聊地往笔记本上画K线图,打发时间。
放下茶杯,何沅煞有介事地清清嗓子,状似不在意地问:“听说,又有公司请你去当投资经理?”
魏司哲抬眼,手上落笔不停,他应声:“怎,有危机感?”
魏司哲清楚自己心思瞒不过何沅,索性闭嘴听训。
何沅急道:“沈宥清蹶不振,选择回老家娶妻生子,从此销声匿迹,那是他自己意愿。他遭遇不是你造成,所有坏事全赶到块儿去,能为他做,你都尽力。”
何沅滔滔不绝,魏司哲眉心微拧,隐忍半刻,他长舒口气,失笑说:“那要不,明天就去宏生证券上班吧?齐谦给位子是副董事,估摸着薪水至少是你这儿三倍。”
何沅听,立马在唇前做个拉拉链动作,睁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魏司哲,双手合十恳求地晃晃。
“你们总说屈才。”魏司哲放平眉梢,“那沈宥清呢?他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盛荣这些年被挖走多少人才啊,祖宗哎。”何沅唉声叹气道,转而换上副悲催口吻,“司哲呀,是不是要留不住你。”
“如果真想跳槽,早去宏生证券。”画完页纸,魏司哲索然无味地盖上笔帽,闲然地靠向椅背,“踏踏实实把心搁肚子里吧。”
“你能这说,当然是很高兴。”前秒是领导、上司,后秒变成交情至深好兄弟,何沅郑重地拉开魏司哲身旁椅子,坐下来揪揪耳朵,“但是司哲,于公,肯定要尽最大能力留住你,于私……实话讲,以你现在水平,只在组里做做分析市场动向活儿,太屈才。”
指尖转动着圆珠笔,魏司哲气定神闲,缄默不语。
何沅犹犹豫豫,他清楚魏司哲心结,想和他谈心,却犯难地不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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