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台阶上,楚嘉禾比魏司哲高,两道目光交汇,他倾身问:“怎样才算是‘准备好’?”
魏司哲时答不上来。
楚嘉禾又问:“家是‘别人家’吗?”
话出口,魏司哲心弦颤,心湖泛起层层涟漪。眼底微动,他袒露心迹回答:“不是。”
拐过街口轻踩油门,前路畅通无阻,魏司哲心里却堵得厉害,隐隐地还掺杂着味心疼。左打轮驶进保利小区,这里居民楼稍显破旧,房屋建造得有些年头,低矮楼体挂着岁月和风霜留下痕迹。
“这两年你直是个人?”魏司哲状似无意地问。
楚嘉禾“唔”声:“个人。”
保时捷停在八号楼前停车位里,车头冲着四单元门口,抱着牛皮纸袋楚嘉禾解开安全带正要推门,魏司哲说:“核桃仁留车上。”
楚嘉禾不明所以,魏司哲温声道:“待会儿送你回养老院。”
”
“嗯。”楚嘉禾稍稍抿唇,提及奶奶,压制在心底思念翻涌而出,“们小区没装电梯,家在五层,奶奶上年纪,下楼非常不方便,买菜、遛弯儿都成问题,老是闷在家里,有点小病总也好不利索。”
“去养老院,身体和心情都有所好转,毕业之后为陪奶奶,就到慧安应聘护理员职。”
魏司哲说:“你还挺有自己想法。”
楚嘉禾不好意思地揪揪耳朵:“慧安养老院收费高,尽管奶奶有退休金,但还差不少,每个月也拿不出那多钱。后来咨询到员工走内部价能优惠些,再加上工资,这才勉强够们两个人吃穿用度。”
“不行,太远,来回将近两个小时。”楚嘉禾这次没再答应,“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魏司哲手中握着张王牌,让他对楚嘉禾所有心意都能显得合情合理:“要去看爸。”
眉梢轻挑,楚嘉禾心照不宣地说:“那真是太幸福,有顺风车可以坐。”
塑料袋里装着不少果肉鲜蔬,魏司哲将人送到单元门前,没再跟着上台阶。楚嘉禾抬手摁开门禁密码,身侧空,他回头望向已然止步魏司哲,迟滞地问:“魏先生不会是打算在楼下等吧?”
魏司哲解释道:“不习惯空着双手上别人家坐客,下次准备好再来。”
魏司哲疑惑地问:“你父母呢?”
楚嘉禾不打算对魏司哲有任何隐瞒,如实坦白道:“爸爸在两岁时跟人下海做生意,三年没回来,四年后奶奶上警局报案,警方给们答复是失踪。妈妈跟个外国男人走,应该已经移民吧,有二十年没见过她。”
语调没什起伏,声音无波无澜,仿佛对双亲失职早已不痛不痒,堵车间隙,魏司哲转头看眼楚嘉禾,对方五官虽然落进暗处,瞳眸却依旧明亮。他好像从未消沉过、迷茫过,也没有埋怨过命运,而是清醒地将全部真心都用在奶奶身上,珍惜他所拥有切。
忽略“失去”,看重“拥有”,不沉溺不公过往,只在乎对自己好人,无论发生什,都能坚守本真,保持个性,这点非常不起。
出入慧安这多趟,楚嘉禾只专心照顾魏桥人,如今聊起奶奶,他表情镇定又平静,魏司哲因此不必再问奶奶近况,显然,老人家去世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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