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生终点,时间变得越来越奢侈,这心啊,也越来越清明。”
魏司哲道:“您离终点远着呢。”
“司哲,生命是短暂,不到尽头你永远不能真正体会,所以定得听爸爸话,要把这生宝贵时间尽量留给最重要人。”魏桥轻声说,“两个人相处,沟通必不可少,出现问题共同分析、共同解决,矛盾不可以拖着,否则只会对彼此产生更多伤害。”
“你比小楚年长,你责任更大,理应多保护他、包容他、鼓励他,尤其要尊重他。
“小楚愿意跟着你,是你福气,两个人过日子,柴米油盐是第位,这方面比你妈差远,咱们家要不是她,咱爷儿俩能有这好生活吗?”
魏桥没好气道:“是在思考作为家里长辈,应该送人小楚什礼物……”
房门被推开,楚嘉禾迈步进来,盆中热水冒着雾气。魏司哲起身接住,放至地面,然后搀扶着魏桥坐到床边。
楚嘉禾刚要往地上蹲,魏司哲将他拉到身前,舔/舔嘴唇:“想喝杯枇杷汁。”
楚嘉禾侧头问:“老先生要吗?”
楚嘉禾拎着暖壶和塑料盆迈离房间,魏司哲取出抽屉里指甲剪,将座椅搬近床头:“手给。”
魏桥心疼魏司哲受累,不情不愿地把左手伸给他。听着指甲剪动静,观察片刻,魏桥问:“你和小楚定下来吧?”
“嗯。”仔细谨慎地剪掉魏桥拇指上倒刺,魏司哲回答,“今天刚确定关系。”
“今天才定?以为你俩早好上。”反手往魏司哲手腕弹下,魏桥“批评”道,“儿子,你可比你爸当年磨叽多。”
“啧。”魏司哲皱眉说,“都三十四,怎还动手呢。”
“要。”魏桥回答,“再加点蜂蜜。”
支走楚嘉禾,魏司哲坐回椅子,弯腰试试水温。水面没过魏桥脚踝,魏司哲轻轻揉捏父亲小腿肚子,按摩几下,接上方才话题:“您送什礼啊,真不用。”
魏司哲身做工精良西装,此刻正屈着腰、伸着胳膊,不停地为父亲忙活。魏桥盯着儿子脑顶发旋儿,眼中画面与记忆重叠,十四岁时,魏司哲就这样懂事,现在三十四,点没变。
滚烫掌心焐着魏桥发寒膝盖,魏司哲听见长长叹息声,抬眸说:“魏老师,越叹气老得越快。”
魏桥红着眼,罕见地对着魏司哲讲几句心里话:“这辈子啊,回顾之前走那些路,大大小小坎坷放到这个年纪再看,实在不值提。”
魏桥中气十足地哼声:“你就算六十八,在眼里也是个小孩子。”
“是想让楚嘉禾先感受到诚意,再做决定比较稳妥,反正早就认定他,就看他态度。”魏司哲拉过魏桥右手,低头道,“不可能有感觉就急着确定关系,得把发现问题都先解决,再认认真真地表明心意,不然,楚嘉禾会直没有安全感。”
魏桥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现在就在琢磨件事。”
“什事?”魏司哲笑着打趣,“儿子总算找到对象,您是不是又舍不得?可别‘为难’人家楚嘉禾啊。”
“净瞎说。”魏桥作势又要弹他个“脑瓜崩”,被魏司哲躲开,“你爸能是那种家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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