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迢迢地亲自送信,却不当面交给,既显得态度诚恳,又为留出空间和余地可以毫无负担地面对过去。”
“他在照顾情绪。”沈宥清嗓音温和道,“他在用他方式,帮助建立与你们见面信心。”
“文字是最体面交流,亲笔书写是诚意,楚嘉禾这封信看不下百遍……”
“魏司哲,你爱人可真不简单。”
女孩把红包当成扇子,举到脸侧来回呼扇,“飞机”开累,她又要骑高高,楚嘉禾于是弯腰蹲下来,压低后背方便她爬
“们平时不常聚,偶尔娱乐活动还跟原来样,钓鱼、打高尔夫。打球水平点没变,还是行素地不按照规则,只比距离,不比杆数。”
杯底磕碰桌角,沈宥清笑道:“没人比你更懒。”
魏司哲绞尽脑汁苦想话题,担心表现得太生疏,也担心场面会尴尬。谁知下秒,沈宥清扭头看过来,说:“你跟讲这些,楚嘉禾都写在信里。”
“信?”魏司哲惊讶地问,“什信?”
“就猜你肯定不知道。”沈宥清说,“不然你定不会允许楚嘉禾每天都跑这远。”
着床铺小板凳上摊着财经日报和金融周刊。
楚嘉禾没跟着魏司哲进来,他想留在外面陪沈宥清女儿玩耍。
手边摆着清茶,茶香四溢,热汽氤氲,两个人暂时都没碰。木桌对着门口,长方形门框在视野中圈出片天地,蓝盈盈天空,热闹小院,魏司哲注视着背着女孩嬉笑玩闹楚嘉禾,万分感慨。
门外欢笑声长久停驻屋内,半刻钟后,魏司哲长舒口气,转过脸问:“过得还好吗?”
沈宥清闻言端起茶杯,邀请魏司哲同饮。杯口撞出清脆响动,沈宥清轻啜茶水,说:“咱俩就别以这种见外话作为开场白吧?”
魏司哲拧眉:“每天?”
“昨天是第十天,楚嘉禾每天都来浠河村,拜托村主任往家拿兜子东西。”沈宥清抿唇道,“有给孩子买衣服、玩具,也有给妻子买护肤品、营养品……”
屋外,楚嘉禾托抱起四岁女孩,双臂在半空中慢慢升高又落低,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听从她指令陪她玩儿“开飞机”。屋内,魏司哲目光粘着楚嘉禾,抬手下下划着额角,时缄默无言。
“以及,手写信。”沈宥清接着说,“尽管每封信内容相同,但厚厚五页纸,每封都是手写。”
魏司哲眉间痕迹更深。
谁都没想到还能同坐张桌子平静地交谈,时间本该让切物是人非,可断开友谊却在沈宥清稀松平常口吻中缓慢重建,魏司哲百感交集,沈宥清更是。
魏司哲问:“还保持着老习惯?”
沈宥清知道魏司哲指是放在床边报纸和杂志:“虽然早就不是‘参与者’,但睡前必须看两眼财经新闻,要不总感觉这天好像缺点儿什。”
话音中断,魏司哲目光垂在地上,眼前晃过许多四个人共同打拼时记忆碎片。他将杯中茶水饮尽,把玩着精小陶瓷茶杯,缓声道:“老何结婚,现在跟他起在盛荣工作。”
食指摩挲着杯沿,沈宥清沉默地听着,没给任何回应。魏司哲停顿片刻,继续说:“齐谦开家证券公司,目前还单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