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大概是没有料到居然这快就妥协,眉头先是拧拧,神色复杂看眼,随后又轻蔑笑声。
“知道就好。”
“记得把你所有东西都给带走。”
说罢,他便直接转身走,连门都不曾关上。看着他背影逐渐消失,愣愣跌坐在地上,连什时候哭出声都不知道。
从胸口蔓延疼痛令颤抖,浑身仿佛置于冰窖之中,连动下手指都没有办法做到。心脏仿佛被绞烂样,不管怎擦,视线都是片迷离。有些恍惚想着过去十年,试图找出点温情记忆来安慰下自己,可是却怎也找不出来。
他回来时候总是很晚,似乎白天时光比较珍贵,不值得花在身上。门锁被打开那刻,正准备端起已经凉透饭菜,刚好对上他冷漠视线。
明明是那害怕结局,心里却莫名平静。或许不是平静,只是太疼,疼麻木。
“你回来。”就好像妻子等待晚归丈夫样,放下手中碗碟,冲他微笑下。只是大概笑容不太好看,他很快就露出嫌厌神色,嗤笑声。
“你果然还没滚。”
他已经不屑于对客气,每个表情,每个字里都毫不掩饰对浓浓厌恶。可惜已经疼麻木,再来刀戳在心上,也不会有什感觉。
大脑是空,心脏也是空,只是眼泪还在不断往下滑。愣愣坐在地上,竟然隐隐约约想起十年前与他还算朋友时候。
额角血不易止,过很久依旧没有凝固迹象。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只是实在恍惚厉害,也没有处理伤口,反倒慢慢把煨很久汤倒进碗里,再用保鲜膜仔细封起来。
“他喜欢……”
秦楚喜欢排骨汤,只是年少时候听他无意提起过次,便日日买排骨回来煨。明明味道已经很好,为什他还是不肯尝下呢?
为什呢?
当人意识到自己最坏结局时,也就不过如此。
沉默着站在桌边,看着他因为愤怒而略带戾气面庞。或许心里已经知道这是最后次见他,看他很久,绝望而贪恋把他面容仔仔细细刻进心里。
“会搬走。”自以为能够平静说出这句话,然而眼泪还是不由自主淌下来。只是想要给他留下最后还算不错印象,可是连这点都做不到。
心脏刹那间被刺穿,试图微笑,然而眼泪只是更加难以控制而已。
顾安泽,你真是点自尊都没有给自己留。
第二天顶着额角伤痕去医院,路上遇到林医生,被他拽着去做消毒。他问发生什,只是微笑着摇摇头,没有告诉他。
原本以为自己会很坚决留在那里,只是那个“不”字已经耗尽所有勇气。还想像前几天样自欺欺人,但是似乎也有些做不到。
只是在等待宣判死刑那天罢。
大抵是秦楚知道不会那轻易离开,很长段时间他都没有再回来过。还是每天买菜做饭,个人坐在大桌菜面前,就那样坐着,直坐到晚上十点,再收拾掉桌子,独自躺在那张双人床上,辗转难寐。
就算他不来赶,也要撑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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