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痛改前非,决心做个夏皆理想中安分守己乖小孩儿,当然纯粹是为让她放心——不存在什为自己觉悟,只能为她。不想看这个跟没有丁点儿血缘关系妈妈那辛苦养活,但又不敢问她为什,还是不敢。
但后来她回答。
“这点破理由不足以让丢下你,”她说,“这世上能被穷打败都是懦夫。同样,因为穷而放弃自己梦想,抛弃自己孩子,恼羞成怒去偷去抢,再哭着解释说‘这是被逼’,都是懦夫。”
“可以是‘不喜欢’‘不愿意’‘没耐心’‘不高兴’,但不能是穷。”
“你给记住
“夏息。”
比高两个头胖子戳着肩膀,戳得直往后退,身后靠着教室墙角垃圾桶。
“你就是这种桶里捡来吧你。”
在那叫人毛骨悚然臭味重新缠绕住身体之前,挥出拳打在对方下巴上,指骨疼痛换来声响亮大哭,不做二不休还想踹他两脚,可惜没有为自己争取到有利时机,就被尖叫着赶来女班长和体育委员把们拉开。
即便如此还是在混乱中挨几拳,鼻血横流。
永远都记得夏皆蹲在学校门口等放学情景。她挽着旧牛仔裤裤脚,头发乱得像那种情绪激动摇滚女歌手,用那副万年不变冷笑脸孔和豪迈蹲姿,从无数花红柳绿体态丰满中年妇女中脱颖而出,成为们城区小学门口道令人望而生畏风景线。
明明前天晚上还因为凑不够学费独自躲在小巷子里哭,见走过去,连忙佯作若无其事地抹抹脸,还特意拧开瓶矿泉水冲冲手掌,用那双兔子样红通通眼睛不屑地向远处瞅瞅,说,天可真热啊。
跟在后面屁颠屁颠地赞同。
女人真是善变动物。
——第二天她又屌到不行蹲在马路对面接放学,牵过手同时掐烟,飘飘欲仙地路过众多对她抱有怀疑目光行人,骄傲地喊声,儿子哎!
而动手理由仅仅是他皮球样肚皮看着就很好踢而已。
确不该这做。
冲动害夏皆二度被请来学校,眼睁睁看着帮老师像少林寺十八铜人样围着她念经。尽管这件以明确人身攻击为开头事件充满足够恶意,它还是被老师们当做小孩子间打打闹闹,笑而过。
隔天班主任在班会上拉着和胖子手强行言和时候,用外人都察觉不到力气握紧他里外都是肉手,在微笑时用唇语说,管好你嘴。
似乎有某种可怕天赋,只适合在恶劣环境中茁壮成长。
不情愿答应。
因为那群庸脂俗粉里也包括们更年期班主任。不出所料,第次家长会她问,那是你……姐?
连她都对自己推测不大自信,所以被举攻破,“是妈妈。”
想那时每个小孩都会为自己与众不同而自豪,在看来,那些刻板重复如同教科书般家庭背景从来不会得到更多关注,只有和大家不样,才算得上新鲜。
可这种新鲜感并没有维持几天,就在那群拥有相似外表孩子嘲笑声中,如同夏天里变质西瓜样,散发出让人难以忍受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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