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多说,推开门,乘电梯下到楼,大厅和走廊里冷冷清清,整夜不眠亮着灯,个人都没有,夜里降温,晚风有些透骨。走得快,在自动贩卖机前叮铃哐当投币,买两罐柠檬茶,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回到楼上,拧开幽暗房间门锁,刚想说话,却发现他斜倚着沙发靠背,手臂仍抱在胸前,阖着双眼,已经睡着。
于是话被咽回去,像咽下口恬淡温水。
录音室以外房间没开灯,他没嫌黑,也没立刻坐下,而是指指门外,歪着头看:“渴吗,早知道给你买水带上来。”
看他要走,连忙拦住他,“去吧。”
“大晚上,你这帅被人劫色怎办。”
这油腔滑调似乎不像,也觉得别扭,抬起来手又垂下去,抓着工装裤粗磨裤边。
他却看着直笑,嘴角弧度缓和,有种纵容意味。
九点过后,从闷热录音室里出来中场休息,想顺便找点喝,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事先有预感,但心里还有些不确信,开门看,宫隽夜站在外面。
嗓子发干,吞口口水,“……你来。”
他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另只手撑着门框,视线去黑漆漆房间里绕圈,勾回脸,眉尾扬扬。
最见不得他这种表情,心里痒痒。
份歌词粗略浏览下,歌名叫《念破》。
听上去不中不西、不伦不类。
作词和编曲没有署名,共五页。除副歌和她自己part,其余歌词都被她用红笔做标记,包括需要空拍跟和声部分,总体来说,Rap这种音乐形式本身自由度就非常大,不必太过墨守成规。
“接下来呢,教你几个技巧,吞音啊换气啊强弱啊这方面,你任务就是,今明两天给把歌词顺下来,不要出错。”
她用支圆珠笔效仿教鞭,敲打着手心,“后天们就试着和音——放心,很严格哦。”
“好吧。”
其实是看他累,眨眼频率和松脱站姿都显露出疲态,想到他白天工作和应酬,就不愿意他再跑来跑去。
陪熬夜也是。
哪怕是无足挂齿小事也好,让为他做点儿什。
很想很想,为他做点儿什。
副不正经,马上要干点儿什坏事儿样子。
“个人过夜多无聊啊。”
平移着挪开身子,放他进来,“今晚得把歌词练熟。”
“你练你,”他说,“只是想多跟你待会儿。”
没说话。
“晚上你要是想练歌,把录音棚钥匙给你。”
这是第次正式录歌,或许这在那些职业人眼中,是像吃饭喝水样稀松平常活儿,但是在这里,不容许自己出丁点儿差错。
傍晚,费娜和工作室人回去以后,到楼下吃晚饭,借着这个时间告诉夏皆和宫隽夜,已经做好通宵打算。
觉得个人拼尽全力去做件事样子还蛮帅。
等整栋楼人差不多都下班,门卫都没影,回到录音棚串词。不多时就发现,唱起来是比看起来困难得多,放费娜留在电脑桌面上纯音采样,没可以模仿对象,纵使有优势也无法发挥,进度极慢,让有点儿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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