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从根儿就不指望能相亲成功,答应前去往往是不想拂人好意,像她这样三十多岁还带个非亲生子女人,没有谁能心无芥蒂全然接纳。因为和她在起就意味着要跟她共同承担抚养这个儿子所有责任,包括经济和婚姻上难题。
想碰上各方面都不离谱男人,除非她走在大街上与命定真爱狭路相逢——其概率大于等于被骑白马王子咣当声跪地求婚。
没人规定个青春不再女人不许浪漫。可她多年来对爱情企盼都被懊糟生活给耗空,如今再跟她提恋爱结婚相夫教子,都像是镜花水月般不切实际东西。
她会说结婚干吗,当个富婆多实在啊!
说完还要寻求共鸣似看眼。点头称是。
“不是你还能有谁?”
栗子阿姨把搭好两身衣服摔到她身上让她选,见她这副事不关己德行就气不打处来,“说你快别作,啊,且不说人家专程来这儿要你联系方式,也没丑到让人多看眼就折寿吧,今儿周末,你去见面怎?少你块儿肉?”
夏皆嘀咕着:“……浪费大好青春。”
“呸,还青春,这位大姐希望你做人诚实点。”
“你才大姐!”
秋辞冬来万事休,身边人却好似集体在这个脖子样短时节里迸发出恋爱激情。
听闻有人给夏皆介绍个相亲对象。
得知这个劲爆消息时还在图书馆里爬高上低理货,把新进图书贴上标签,扫码分类,按序列将那些被人乱摆乱放书归回原位。
活儿干完,拍去手上灰尘,闲闲地坐在梯子上。侧是被摇曳树影掩映着玻璃窗,另侧是排排书架,它们有些空格还没被书填满,像缺牙齿嘴巴。
强迫症似又把收到信息看遍,跳下去就跑。
殊不知更不愿看到,是她被情势所逼,听信好心“奉劝”,将就嫁给个踏实却不爱人,这比单身还可怕。
然而迫于舆论压力,形式还是要走。跟夏皆到对方选定好地点,家意大利菜很有名餐厅,环境雅致,服务生是清色黑裙女仆,走路婀娜无声,在餐桌中央摆好白色餐具和百合花。
问她,你紧张吗?
她
连忙闪身横插在这两位大姐中间,制止场女人间关于年龄战争,说,“陪你去。”
她不正眼看,回房间里换衣服,在衣橱半开门后扬声说,“嗯,就是让你陪去。”
栗子阿姨直跳脚,“你带小息去干吗?!”
“告诉人家有儿子啊。”妈说,“省得到时候又说带着个大件不动产骗婚。”
她成心。
费番周折回到家,发现栗子阿姨也在,她正帮夏皆挑选合适衣服,手包扔在茶几上,回头都回不及地喊,“小息你回来啦!你妈要去约会哎你知道嘛!”
“……刚知道。”
扶着门把气儿喘匀,只手在空中挥舞,试图吸引夏皆注意,“妈,你怎不早点告诉。”
“告诉你能怎样啊。”
与栗子阿姨干劲十足相反,妈兴趣缺缺站在旁边凹造型,黑发毛糙,条腿迈得老长,指间夹着支烧到半烟,谐笑道,“栗女士,究竟是你相还是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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