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流浪街头,受人白眼,与垃圾和乞丐为伍,她都再也不用看见。
“怎?你看现在,不是挺好嘛。”
她说起这些毫不回避,根本不顾能否听得进去,有种理直气壮坦荡。抠着自己红指甲,谈话间有许多粗俗且欠缺教养小动作,嘲弄地咧开嘴笑,双眼在身上顾盼流连,说出口话轻浮得难以置信,“儿子长得可真帅啊,今年二十吧?可恨就是长得随他爸那个不要脸,呵呵……”
“哦,对,你爸后来离婚和复合,直到现在,你要是跟回去,还能分他半儿财产,真不少。”
自始至终低着头,手放在桌子下面,正因为,bao
“找到能把你好好拉扯大父母。”
知道这话其实没那好听。
说是放条生路,无非是换得她轻松。就如同不是她孩子,是她无法轻装上阵包袱,是她心病,她拖油瓶,她巴不得赶紧甩掉。
所以她在个雨天骗出门,说带去找爸爸,买爱吃点心给,让乖乖在路口等着爸爸来接,而她要去商场买点东西,反复叮嘱不要乱跑,要等到爸爸来为止。
那年五岁,撑着把能把整个儿罩在下面伞,照她说做。
怀上时候,是个男人情妇。
她出身平平却年轻放肆,没受过高等教育也没什本事,仗着自己有副美艳容貌,不费吹灰之力就从男人那里得到自己想要东西,懒得付出,反正别人会给,人生志向就是有朝日攀上高枝,最好跻身豪门,衣食无忧。
但别人也不是那轻易就被利用。
当她将自己青春和皮囊作为供品献给对她许下诺言人,切看似美好幻想都破碎。
生父是个有妇之夫,有着所有搞婚外情男人共性:他们事业有成,小有资本,渴望挣脱围城,明明是自己先不忠于婚姻却又喜欢山盟海誓,最后只是玩玩而已。
她说,小时候真是个不听话孩子。
过个小时,那个闹市口有热心摊主小贩过来问,说在等人;过两个小时,有带孩子女人过来给拿饮料,说不渴;过三个小时四个小时,天黑,雨越下越大,路边开小饭店老太太实在看不下去,给端碗热汤,拉着跟她走。
那个下午,爸爸没有来,她也没有。
可她为什知道这些呢?
——因为亲生母亲,就躲在身后麻将馆里看着走,走进黑色夜雨里,直到她再也看不见。
所以想当然,她被抛弃,就像个过时玩具样用过即丢。背叛家庭男人本来就不愿被束缚,怎可能真为她抛妻弃子,更何况,她也不是什好东西。
如果说耍小聪明不算什错,那生下就是她这辈子最大败笔。
她带着还在吃奶住在男人留给她房子里,把最后点儿积蓄挥霍空,继续在城市里寻找下个可以让她像藤蔓样牢牢缠住大树。
但这次她没那幸运。
“你以为心狠吗?谁不爱自己孩子,可也有苦衷啊……连自己都养不活,怎养活你?”她慢慢地说,“与其跟着等死,不如放你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找条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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