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嗫嚅着,下颌微微颤动:“妈知道你突然听说这多事儿,时半会儿肯定接受不,也是啊,害怕你被人抢走……”
“不是小心眼……也不知道为什,只是想到你受过这样罪心里就憋屈,这当妈太没本事。”
想在纸上写「没这回事」,手却稳稳实实被她握着,忘挣脱。
“可是又特别开心……宝宝还愿意留在身边呢。”她哭下午眼睛肿得像桃,鼻音蔫蔫地笑起来,“那就不记仇。”
非正常遗弃和非正常寻亲,想,比起认祖归宗那些流于表面东西,离开对有养育之恩夏皆,才是真正不孝吧。
用勺子把汤里枸杞舀出来扔到边,提笔在本子上写:「妈,你给辅导员请个假吧,说晚周再去学校。」
“行,行。”此时她就像个溺爱小孩家长,脸心软殷切,理由都没追问,仿佛不论提出什要求她都会像现在这样无条件答应:“你想出去玩儿几天吗?”
想下,「嗯,明天就走。」
“车票什买吗?”
「晚上回去买。不会去太远地方。」
宫隽夜说,他本打算暂时扣着那几个人,倘若嗓子治不好,就让他们给自己准备后事。
说完他又自嘲地笑,说要真是辈子都不能唱歌,拿他们命也没用处。
他说没事,没事,声音很快就会复原,不会再有人伤害。
站在公园里棵枝桠嶙峋老桦树下,脚下是零星几片卷曲枯叶,手里攥着被撕剩下薄薄叠小本子,笔头点在上面也没写出什懂事话来,只印下点黧黑墨渍。
将落夕阳照得睁不开眼,下巴往竖高衣领里缩缩,失温手揣进上衣口袋,与他相顾无言。
倒也谈不上恨谁——看眼在前台结账宫隽夜和周靖阳——这不足挂齿小半生,遇见过那多不为血缘也倾心待人,爱且不够爱,哪谈得上恨。
晚上回家打点去学校要带行李,收拾衣物和抽屉过程中翻到什陈年旧物就坐下来看会儿,书本,相册,纪念品,任何贮藏着回忆东西,看就是大半夜。
第二天早晨,和夏皆起吃她做早餐
“唉说不成话感觉怪不放心……”她咬咬嘴唇:“每天发条短信或者拍张照给,能做到吧?”
「别担心,能。」
“嗨,那群人还能回来找不成。这次不会再客客气气。”
笔头划出条长长线,她握住笔杆让停止书写,罩在袖子里手握住手指,低下头。
“宝宝……妈妈对不起你。”
半晌,他掐灭最后支烟,笑着说:
“好难过啊。”
晚饭是在外面吃,们四个。周靖阳在点菜前询问每个人忌口,他向来体贴,夏皆要份炒河粉,宫隽夜除抽烟就没再进食,点份清淡煲汤,坐在桌角食不知味地喝。给看病医生斟酌到还有嗓子发炎症状,叮嘱在饮食方面也注意些,忌辛辣生冷,免得加重病情。
而且要穿厚点不要着凉,好好调节情绪,保持规律三餐和作息,出去散心也好独自在家也好,心理障碍总能克服……
夏皆在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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