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归原处,陆辰风走回房间,兴许是刚“偷看”完人家笔记,又或许是不知该如何调整读完笔记后心情。午饭前几个小时,他打算两眼闭用来补觉,心绪再乱,终究就要离开大理飞回北京,所有记忆都会封存在这场短暂旅行中,淹没于平淡且平凡岁月。
手机闹钟整点响起,陆辰风醒来时靠坐床畔缓会儿神,原本以为能清醒些头脑,似乎变得更混沌、更沉重。
凌乱地洗漱完揣上烟包,院子里吸烟区有半晒着太阳,陆辰风躲进阴凉里慌张地点燃根烟,尼古丁席卷胸腔,依旧没能压下去自己钝重心跳。
怎回事?他若有所思地用夹烟手捋着眉毛。
逾刻便想清缘由,到底还是和林潮生这个人有关。
月光堪堪够到桌角,陆辰风整个人隐匿在暗处,凝视着“北京”二字不动声色。
半晌,他从后到前仔细过遍每页上时间与地点,时间跨度为两年,地点除去首篇“北京”,第二、三篇“昆明”,其余均为“大理”。
林潮生去北京做什?又为何会写下这样句话。
那个在陆辰风眼里永远乐观阳光男人,也曾有过跌入深谷样痛苦经历吗?
之后漫长阅读解答陆辰风这困惑,整本笔记算是在记录林潮生心态“由暗向明”转变过程。受文字渲染和影响,陆辰风也像经历场从“永无天日”到“柳暗花明”心路旅程,尽管林潮生没有写下自己真实遭遇,但最终结果无疑是他看到那样,这个人身上始终带着能够给予他人温暖热度。
有些感情很难界定它是从何开始,有人认为它应该需要个明显契机,或者关键性转折点来触发,继而深入内心产生情愫,才能使之向着另层关系质变、推进。
毕竟是三十二岁人,其实早已不需要通过某些象征性事件来印证自己心意。它发生可以是个眼神、句话、顿饭、次散步、场旅行,无论是其中哪个,都足以当作判断“心动”证据。
陆辰风焦躁地咬着烟,思绪杂乱无章,他不清楚自己对林潮生感觉,究竟是从“陌生人”朝着“朋友”关系转变,只是普通好感,还是另种能够牵动心神、更深更隐秘感情。
出
晨光擦亮天际线时,陆辰风翻到最终页,奇怪是,格式变,少摘抄,自然也没有对应感悟和点评,有只是与前面内容完全不相符几行文字。
林潮生写道:“客人留言说,旅行中人大多分为两种,种,是对世界充满好奇,种,是对人生彻底失望。但认为还存在第三种人,是在他身上看到,那就是——想要‘重新来过’。”
陆辰风敛眉在心里默念出这段文字标注日期,“2018年3月31日”,他来大理第二天,写于他和林潮生第次静心交谈之后。
陆辰风情绪复杂地合起本子,将它放平到桌面,压上去自己滚烫掌心。整本笔记读到最后,收尾这篇却并不属于“写给最好林潮生”。
这个本子,这晚,成把珍贵钥匙,陆辰风拿着它打开通往林潮生世界门。他站在门口望着里面或斑斓或斑驳光影,有什东西正悄然萌生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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