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辰风印象里,这还是林潮生第次全程陪着自己吃饭,倒是没认认真真地守着,时而抬臂把参差不齐书脊推成线,时而整理收纳盒中收到明信片,只是偶尔会询问句:“味道怎样?”
夜幕降临,陆辰风回到自己房间,推门迈去露台,坐下身时取出兜里那根橙子味儿棒棒糖,剥开包装含进嘴里。
愣神整颗糖时间,陆辰风叼着塑料棍,权当过烟瘾。低头打开手机,找到林潮生名字,对方头像是只展翅飞翔海鸥
卡着零点发来信息,是方毅。陆辰风依次回复完,收起手机打算选本书读,不料注意力还不如白天呢,心情因林潮生存在变得万般复杂,时让他兴趣短暂抽离书籍,更想多看几眼林潮生客栈。
目光流连厨房方向,实在难掩内心焦急,陆辰风唇角延展出无奈笑,扶额手指来回摩挲着鬓角。
这大概就是所谓“嗷嗷待哺”感觉,陆辰风望向端着餐盘朝他走来林潮生,本该放回原位书籍却忘在桌子上。
“菠萝饭等下再吃。”不大方桌摆满碗碟,推到陆辰风眼前是碗清汤面,林潮生把筷子递给他,“毕竟是生日,仪式感很重要。”
陆辰风诧异地问:“什仪式?”
迈出下步像是踩在棉花上,指尖棒棒糖停止旋转,陆辰风脑际有瞬空白。回神后不难猜测林潮生是怎知道自己生日,毕竟入住客栈是需要登记身份证。
只是这句祝福来得猝不及防,避无可避,实实在在地撞在心上。
去年生日是在病房里过,守在父亲病榻前,陆辰风嚼着医院饭,听见医生惋惜,感觉自己处境如同汪洋大海中块浮木,即将失去人生中最重要依靠。
林潮生道:“寿星,晚饭想吃点什?”
浮木好似靠岸,虚浅脚步总算踩实,偏头对上双坏笑眼睛,陆辰风觉得林潮生是不是有意想看他感动又局促样子:“都可以。”
“挑高寿啊。”林潮生坐在他对面,双臂交叠,眉眼带笑,“第筷,尽可能往高挑,挑得越高,活得越老。”
北方人习俗,陆辰风虽没这做过,但略有耳闻。筷尖儿杵进面碗里,转动手腕用力搅,缓慢向上拉提,两个三十左右大男人,紧张地盯着面条高度,从外人角度来看,实在有些难以言说滑稽。
简伊迷茫地眯缝起眼睛,这俩是在干啥呢?
不高不低位置,从俯视桌面到平视,面条滑下筷子,陆辰风笑着耸耸肩:“劳烦林老板给算算,能活到多少岁?”
林潮生本正经地摸摸下巴,拖长声“嗯”,假装思索,而后将眼角弯成月牙儿:“长命百岁。”
林潮生:“点要求没有吗?”
陆辰风坦诚地答:“有,你来做。”
稀寥树叶从头顶飘落,余晖金红笼在两人肩膀,林潮生望着海天相接地方,音量低得像在自言自语:“虽然这句话可能说得有些晚。”
再轻呢喃,陆辰风也能轻而易举地捕捉,毕竟他心思根本没在赏景上。林潮生抿唇道:“你能留下来,真很高兴。”
还是书架旁边那张木桌,等生日餐时候,陆辰风滑开屏幕点进去微信,才看到几条未读生日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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