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风眉头紧蹙,神情复杂地提口气:“在想,只要们平时多加注意,或许也没那容易危及生命,要不这个手术……”
林潮生适时地打断他:“们不是早就达成共识吗?”
“潮生,整个下午都在反复思考件事。”陆辰风低垂视线,沙哑道,“好像不该自私地改变你原有生活状态,不该不遵从你决定,更不该带你回北京。”
“你在大理过得很好,们之间本该由做出改变。”陆辰风顿顿,说,“以前对你病情和治疗风险无所知,根本不能体会两年前你拒绝手术心情。”
天色灰暗,陆辰风停住话音,喘/息粗重且沉闷。房间静片刻,林潮生下床关灯,伴着入窗几缕微弱星光,他掀开被角拍拍枕头:“上来,进被窝睡觉。”
林潮生直等到下午三点,放凉餐盒里饭菜,陆辰风仍迟迟未归。他无数次摁亮手机屏幕,也没有信息。
黄昏渐至,病房门响,林潮生写完行读书笔记,陆辰风拿着几张单子踱进屋,面色强装从容淡定。他解松袖扣上翻几折衣袖,食指轻划林潮生鼻梁,解释道:“盖教授正好也在,和他多聊会儿,所以回来晚。”
尽管陆辰风进门前往嘴里倒小半盒薄荷糖,林潮生还是闻见附着在他衣服上淡淡烟草味。趁着对方洗手间隙,林潮生扫眼陆辰风藏在床柜抽屉里单子,除自己病例分析外,还有张他并不陌生手术同意书。
陆辰风额发挂着水珠,把脸揉进林潮生毛巾,说话声音有些闷:“中午饭别浪费,热热吃,去给你打晚饭。”
林潮生顺从他安排,目送他出门再归来,始终观察着陆辰风表情。顿饭没吃出什味道,擦干净小桌板,洗刷完餐盒,林潮生要求道:“方毅拎来果篮里有爱吃富士苹果,你帮削皮吧。”
折叠床立在墙边,陆辰风侧身躺进林潮生床铺,逼仄、拥挤,却是他永远也无法离开温柔乡。
彼此找到最舒服姿势相偎着,林潮生在漆黑中陷入回忆,如实告知陆辰风自己心意:“之前状态看似自在,实际是过天算天,倘若真发生不幸,这世间也没什值得留恋。”
“但现在不样,有太多想去完成事情。”林潮生掰着陆辰风手指头,细数着,“找
陆辰风将水果刀和苹果过遍水,把座椅挪近病床,两脚中间放着垃圾桶。削好皮,切成块,喂到林潮生嘴边,林潮生尝口甜,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宋主任是不是找你进行术前谈话?”
陆辰风机械地鼓动着腮帮子,磨磨蹭蹭地瓮出声:“……嗯。”
林潮生不喜欢兜圈子,于是直截当地问:“你有什想法,男朋友?”
听见这三个字,陆辰风总算勉强地提提唇角,随即放松身体靠向椅背。他在林潮生目光如炬地凝视下,几次欲言又止,最终犹犹豫豫地开口说:“胸腺瘤手术面临风险,你两年前就知道,不再复述。”
林潮生减慢咀嚼速度,陆辰风纠结地滑动喉结,搭在膝盖上手指不自觉蜷缩:“跟盖教授详细咨询下,你肿瘤是良性,恶变概率很低,只是存在会对心脏产生压迫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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