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晚,陆辰风拂开林潮生湿/淋/淋额发,注视着熟睡人线条精致脸庞,认真回想对方刚才提出疑问。
去年3月30日,他拖着疲惫身体,心情悲愤、痛苦、无助,像只孤魂,落魄地行走在洱海黄昏里。他听不清外界声音,感受不到旁人热情
手机在客厅茶几上震动,陆辰风耳尖地听见响声,他抬手捏捏林潮生脸颊:“应该是你。”
林潮生会意地扬起头,够着陆辰风嘴唇说:“去接电话。”
来回不过两分钟,但折返厨房林潮生明显比之前更粘人。他从后面将陆辰风牢牢环住,额头抵在对方肩膀上,嗓音里带着难以掩藏兴奋和激动:“中瑞嘉业通知年后到岗入职,开始为期三个月培训。”
陆辰风丝毫不意外,转过身让拥抱变得契合完整:“咱们得开瓶红酒庆祝庆祝。”
电视柜中老旧音箱放着小提琴版《愿意》。不大餐桌上,两只高脚玻璃杯,两盘色香味俱全咖喱饭,陆辰风醒开红酒,吝啬地给林潮生倒小口:“盖教授叮嘱是第位,你还在吃药巩固,所以只能喝这多。”
窗户上,反反复复。
林潮生端详他良久,好奇地问:“看什呢?”
陆辰风歪头回答:“们。”
林潮生循着他视线望过去,暗色玻璃窗宛似放大相机屏幕,框出他和陆辰风肩并着肩样子。林潮生精准地捕捉到陆辰风启开再闭合嘴唇,于是偏头:“直觉告诉,你有话要说。”
陆辰风幅度很小摇摇脑袋,略微赧然地笑笑:“就是觉得……好,现在切都特别好。”
林潮生听话地率先举杯,“叮”记脆响,碰在陆辰风杯沿儿,也落在两人心上。
顿简易午餐,临近末尾,林潮生轻抿红酒,放下筷子,单手支颐眸光脉脉地看着陆辰风,任由思绪神游,记忆翻涌,忽地开口唤:“陆先生。”
陆辰风心里悸,他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茫然地望向林潮生。林潮生表情温和,语调轻缓地问:“你当初为什会来住佳夕客栈?”
有关林潮生疑惑,陆辰风也曾思考过无数日夜,可他此刻却深陷在林潮生温柔中无法自拔,没能给出对方确切答案。
酒足饭饱,屋内暖气充裕,理当解出差分别时相思之苦。不管不顾吃净饭菜杯盘碗碟,陆辰风拉着林潮生回到卧室,钻进被窝,在相拥无尽炽热里共沉浮。
健康身体,平静生活,按部就班工作,过去、未来,回味与期待,怀念与盼望,他们同绝大多数普通人样,正在谱写平凡生中点点滴滴。
两人在四号线终点站下车,乘公交返回家中。冬日严寒,小院儿里土壤早已翻新,静待来年春天又轮播种。
咖喱所需食材冰箱里都有,除此之外,陆辰风从行李箱内取出三袋料包。林潮生闷上米饭,将蔬菜切丁,交由陆辰风以橄榄油翻炒,黑胡椒调味,再倒进姜黄粉,换成小火煮十五分钟,最后步加入椰浆粉与咖喱粉慢炖。
两个大男人守着方布满油烟灶台,陆辰风说:“其实挺简单,但尝试四五次才把味道做正宗。”
“别担心。”林潮生安慰道,“这人很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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