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珣便用另只手去摸下,果然滚烫,很快就将手拿开,片刻,“程澍,你什时候知道,关于骨灰事?”
“不知道,”程澍声音在氧舱里显出丝淡淡疲惫感,大约是想起那天傍晚,虹山后湖边剑拔弩张父子,或是今天,从电话那头传到耳边尖锐仪器声响,他突然翻身,将脸埋在章珣腹部,“章珣,不知道是什时候知道。”
什时候知道?
是老爷子讲完黑天鹅故事,是他那句‘在她该在地方’,亦或昨天在从机场回来路上,收到陆湘芸带着章珣去后湖说话消息,还是章珣从昨晚到现在异常反应,他是什时候完全认定那个猜想,他当然说不出来。
章珣就这抱着他,轻轻拍着他背,在许久后听见他似有若无说,“都不重要。”
章珣呼吸发颤,他闭上眼,轻轻点头,又掉下两行泪珠子来。
“好,不哭,”程澍温声,重新抱他,“再怎替惋惜,南黎骨灰也不可能恢复。”
“怕你接受不,”章珣终于开口,带着沙哑哭腔,“真怕,怕你为这件事倒下去,又什都做不……”
“好,好,没事,”程澍说,“陵园那块地本来就是双*,原先是想,等你从卡萨回来就劝你把妈妈骨灰葬在那儿,谁知这中间又耽误几年。”
程澍今天但凡是说出口话,都像在章珣心口撞钟,遭下来,让章珣大脑持续空白。
鞠躬起来后,他接着道,“v.t是手做起来,会把它从南海星程独立出去,这之后,股权转让协议会给你送过去,往后南海,就靠你。”
“你说这是什话!”
程澍脸上没什波动,他退回去牵起章珣手,“走吧,回家。”
章珣就这样被带走,肖凡车子等在楼下,而后将他们送回云顶。
章珣路上都在想,家庭大概是这世界上最最微妙群体关系,旦不注意分寸,就会让家子人看起来那貌合神离,程家如此,章家也不免于俗。
“这件事不急,等你考虑清楚,”他还说,“齐欢和南黎样,都该有个归处,这是很早前做决定,你不必有负担。”
那天程澍再也没去医院,章珣总是有些不安,晚些才听程浪给程澍打来电话,说人是抢救回来,但醒来后怎样,大家都得等。
更晚点,氧舱,投影上是部老文艺电影,画面忽明忽暗,章珣手指缠在程澍耳朵上,可能无意识揉捏太久,这会便被程澍给捉住。
章珣低下头,看着躺在腿上人,“弄疼你?”
程澍拿着他手放到自己胸口,“再揉下去要熟。”
吩咐李姨做饭后,程澍将章珣带回卧室,章珣在程澍转身准备去浴室时猛地抱住他。
“程澍……”
“在。”
“你冲发脾气好不好?”章珣乞求他。
“不好。”程澍捧着他脸,用指腹擦掉他脸上泪痕,“南黎骨灰事,觉得应该知道,但又不敢告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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