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口烟吐得时间更长更久，连带着沉在胸腔
口郁气，肖谔笑
笑，大拇指划划眉毛：“因为
喜欢红色。”
茶楼收账财务系统出点故障，有位顾客发/票开错，临时做不冲红，
熟悉味道。
“好吃吗？”文祺把肖谔吃剩那块糯米糕外包纸往下压压，靠着他肩膀问。
肖谔脸苦相：“齁甜。”
文祺嘴巴不停，口接口嚼着：“唔，明明很好吃啊。”
“肖爷。”
猪肉大葱馅儿饺子，沾点儿添糖和辣油醋汁，陆小昭能吃二十来个。肖老爷子放下筷子，他便跟着停嘴，先送老爷子回屋就寝，打点好正房里切，再上桌继续第二轮。
陆然把自己盘子里水饺拨几颗给他，摞好碗碟瞧眼肖谔，这人只喝碗饺子汤：“多少吃点，小昭特地和你爱吃馅儿。”
“嗯。”肖谔简短应声，揪着饺子扇叶似厚边儿往嘴里送个，尝不出咸淡，食之无味硬塞进去四五个，烟瘾犯。掏兜取出烟包，用嘴呷起根，瞧见从正房走来陆小昭，没点火。
陆小昭屁股坐回凳子上，抓起醋碟淋上水饺，囫囵又盘。他看看肖谔，再看看陆然，两人都没再动筷，有些不好意思放下碗，抿笑着搔搔刘海。
“吃你。”陆然食指弹下他脑门儿，陆小昭眼底皮肤沁红，唇角扬，拿起勺柄去舀皮蛋豆腐，“哎呀”，忽然想到什
，表情滞，起身跑向厨房，边跑边嚷道，“忘得干二净，还做好些糕点呢。”
肖谔闻声手顿，半张着嘴看向陆小昭，又听见他问：“好吃吗？”
半晌，他木讷点点头，轻声回句：“好吃。”
泛酸胃里进些甜，舒服不少。陆小昭洗碗收拾灶台，陆然擦好碗筷上水迹，搁进柜橱，放下卷起衣袖，迈步屋外，走到光秃秃石榴枝下，同肖谔起望着对面东厢房右侧栽种棵红梅树，枝杈末尾冒出几朵红色花骨：“院子里也就这点暖色。”
“文祺不想冬天只看得见白，红梅树苗还是七年前去呼家楼那片儿花卉市场买。”廊檐下灯笼没点蜡，院子里落着从厨房厢房撒出来光线，肖谔指尖燃起丁星亮，他贪婪深吸口，而后缓缓吐出，“红梅腊梅绿梅，红粉青，弄他眼晕。本想选自己喜欢黄色蜡梅树，最终还是选这株红梅。”
“为什？”陆然问。
方方正正大铁盘，铺是满满当当，各色各形态点心应有尽有。早些年肖老爷子打算变茶楼为饭馆时，特意跟唱戏几位阿姨姐姐们学做，不过最后没派上用场，肖谔不允许任何人再打茶楼主意。
就连四合院也不让买卖。陆小昭明白，他是怕文祺听不到戏曲，看不见院落里景儿，就不愿回来。
陆小昭开始“报菜名”：“驴打滚，艾窝窝，开口笑，豌豆黄，门钉烧饼，玫瑰饼，牛舌饼，桂花酥还有……樱花红豆糯米糕。”
报出最后道点心时，余光偷瞄肖谔脸上表情，果然转在指间烟包掉到桌上，朝自己这边看过来。
“小肖爷，尝个吧？”陆小昭用糯米纸包起块，递到他手边。肖谔接过，目光落在糕点上迟迟不肯移开，手腕搭上桌沿儿，好半天才咬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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