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昭低头瞧,闭闭眼,可不吗,茶叶茶梗连根儿起拔进竹篮,尾部还挂着脏泥,听见陆然笑声,小脸红更厉害。
日光大盛,山峦间雾气消散,视线能眺更高更远。长椅前移动桌板上放着紫砂茶壶和两个茶杯,下面垫着做工精良青花瓷盘。
肖谔挑高茶壶,手往下点,第杯,给自己倒。往里加些刚煮沸泉水,晃晃壶身,第二杯才是徐老。
“这是生茶。”徐老双手握住拐杖,支着脑袋,歪头瞧向肖谔,“陈放没多久,苦很,这味觉老不灵敏,都不敢喝第泡,你图啥?”
“可能味觉更不灵敏吧。”肖谔压根没想品,直接口闷,模样像是在饮酒。咽下后,苦感从胃里缓慢浮出,逐渐爬上舌尖,口感又涩又烈。
爷要茶叶就交给你。”陆然转身握住陆小昭手,掌心叠手背,指尖覆指尖,教他怎用力。
陆小昭忽然愣下,他与陆然离极近,这种距离对他们二人来说其实再平常不过,可这次不知为何,心跳控制不住持续加速,脸蛋发热,漫出两股肉眼可见红色。
陆然偏过头,迎着光,温柔冲他笑道:“想什呢?”
“哥哥。”陆小昭下意识反握住他手,打个磕巴才问,“上回芳姐来,带给们很多娶媳妇儿用聘礼,你……你会用到那些东西吗?”
“大概吧。”陆然直起半弯着腰,敲敲陆小昭脑袋壳,“不过得先看着你成家。”
徐老对他事情略知二,颤抖着手慢悠悠抿小口:“嗯,不错。”而后喝下半杯,放回茶盘里,缕把胡子笑着说,“小谔啊,世间没有什事情是能长久,这人最多也就活个百年,别太计较得失,也别太纠结是非,更不要因为已经无法挽回事,浪费掉自己辈子。”
身体放松靠向椅背,肖谔望着远方起伏连绵山川,弯起眼角:“您也想和爷爷样,劝放下吗?”
“不。”徐老抬下手,回答很干脆,“你是他亲孙子,他对你有私心,对你有期望,当然希望你这生能过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烦恼。是外人,看你眼光跟平常人样
“那……”陆小昭光顾着讲话,眼神乱瞟,手上劲儿也没收着,动作僵硬往篮子里薅两把:“那要是辈子不成家呢?”
陆然是个极其聪明人,最会察言观色,陆小昭在孤儿院就粘他粘厉害,跟着进肖家门儿,尽管有爷爷和肖谔,多两个亲人,仍是寸步不离自己身旁,这也是为什执意要跟他们来云南原因。
“远方”固然令人向往,但对于陆小昭而言,“身边人”才最珍贵。
“喜欢吗?小昭。”陆然问坦率又直接,这是他贯作风,从不态度暧/昧,拐弯抹角,因此在工作上没少得罪那些倾慕他女同事,“你已经长大,能对自己感情做出理智判断,不需要你现在给答复,好好想想,静下心来思考,旦有选择,就要认真对待,也不会给你退路和第二次选择机会。”
陆小昭听脑袋阵晕眩,太阳穴胀直突突,旁老宋向他们这边看过来,“嚯”嗓子,嚷道:“小兄弟,你拔草呢?咋还没这个老爷们儿摘细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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