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音不全，丝毫没在调上，也不会换气，起承转合
点不流畅，每句都硬巴巴
，结尾捏着嗓子，喊得拖泥带水，倒是找着调
，不过也唱完。
“好听吗？”肖谔厚着脸皮问，他在黑暗中寻找文祺眼睛里光。
文祺看着他，点点头。
“这是很久以前，你在俞春园门口给
唱首曲子，是《凤还巢》中段。根本听不腻，可你却说还要学新唱给听。”肖谔不好意思笑笑，他知道自己唱是个什
玩意儿，就算文祺不嫌弃，他也不敢再唱，怕给自己唱哭，“等你彻底好起来，带你去个地方，那里人都喜欢你，也有你喜欢东西。”
街灯倏而亮起，将两人影子斜斜拉长，肩靠着肩，头挨着头。红绳端松，从肖谔腕间滑落，文祺拾起来绕在自己右手，刚好六圈。
几片叠成摞，装进兜里。肖谔看他玩儿认真，两人又处在下风口，于是偷摸叼起根烟，痛快解解痒。
烟缕飘向肖谔身后，身前文祺又捡好捧，揣兜，转身就要往回走。
肖谔慌忙藏烟，文祺已经看见，走近动动鼻头，表情不怎明朗。肖谔心下凛，忽然感觉不妙，就见文祺眉间缓慢拧起枚“川”字，带几分敌意后退步。
完。肖谔闭眼，禁他酒，还要禁他烟，这日子他妈没法儿过。
风里温度回冷，斜阳西下，色彩分明构图被抹成单橙红，远处湖光山色，近处草木皆盛，肖谔走在前面为文祺挡风，红绳垂下弧度，时而与两人手背相蹭。
他朝肖谔伸长胳膊，唇齿轻启：“帮系下。”
声音清灵干净，尾音勾人，入耳钻心。肖谔愣住，木讷帮文祺打个平安结，贴在处皮肤慢慢匀成相同温度。
遇上晚高峰，出口处被堵水泄不通，地铁口人满为患，肖谔护着文祺站在路牙边，寻思是不是应该叫辆出租。
手机拿出来没会儿，辆黑车停在他们身前，司机放下窗户，露出温和笑脸，热情道：“小兄弟，上哪儿啊？载你们去吧，这个点儿可是打不到车。”
明明是带着善意友好，撞进文祺眼中却变成张憎目可怖脸，他胆怯想要去拉肖谔衣服，却见那人正弯腰与司机比划交谈，伸过去手立时攥紧，唇线绷直，抬脚便跑。
肖谔被他拽个踉跄，手腕吃痛，不明就里只得快步跟紧。文祺速度飞快，玩儿命狂奔，帽子都掉也不肯停下，直到筋疲力尽，蹲在天桥下小片阴影里，他才开始大口喘气，缩着手，盯着几步外丛月季。
肖谔调整好呼吸，“啧”声，才反应过来文祺是在害怕什。他俩就这样站蹲两厢无言，等到树影婆娑，万家灯火悉数亮起，喧闹城市收敛于夜晚静谧，肖谔与他面对着面，有些难为情挠挠后颈，轻咳几下，深吸口气，唱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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