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台面茶几泛着粼光,四周围着两张深棕色真皮沙发,镂空檀木窗扇,灯笼形状壁灯,整体色调温良儒雅。方铭礼和尹月芳人杵在沙发头,彼此看不顺眼。
陆小昭端来洗干净紫砂茶盘,沏上顶好武夷山母树大红袍,香味起,方铭礼动动鼻子,肖谔连藏品都拿出来泡,为给他俩劝和也是下血本儿。
人还没到,方铭礼伸手去端茶杯,陆小昭抬臂挡:“方警官,这杯不是给您喝。”
尹月芳哼笑声,向前倾身,陆小昭还是样口吻:“芳姐,您也不能喝。”
推门声衔着落下话音响起,肖谔水儿纯黑走进来,怀里抱着雪貂,后面跟着从头到脚身素白文祺。四人对坐,肖谔懒散倚向沙发背,抖抖二郎腿,文祺坐姿周正,手腕轻搭在膝盖上。
这之后,肖谔每次醒来,都是和文祺手牵着手。确实要命,他在洗澡间用文祺握过手解决完,撑着隔板低下头,水柱打在后脖颈,他在这股冲力中缓和心情。
自从肖谔回茶楼,生意比以往还要火,还有不少老客来找他买文玩儿字画,忙里忙外累不行,晚上脑袋沾枕头,睡昏天黑地,这手是怎牵到起,他实在没印象。
为不让自己继续“非礼”文祺,肖谔在这天入睡前,喝六罐纯咖啡,闭着眼睛也精神,装模作样陪着文祺睡熟。
凌晨三点,反正睡不着,肖谔打算去楼下暗室理理货,旁边床铺忽然有动静,没两秒,右手指缝阵瘙痒,热度覆过来,两只纠缠手紧紧相扣。
刺……激。肖谔在惊喜和惊吓中稳住心率,他不能有大动作,不能吵到文祺休息,不能因为想跑洗澡间而松手,于是瞪着天花板,默念静心咒,直挺挺躺尸到天亮,才有些清浅睡意。
大红袍徐徐冒着热缕,茶雾缥缈,肖谔划划额角,叹口气问:“因为什吵?”
“他们家那帮乱七八糟亲戚。”芳姐控制着音量,斜起眼尾,唱戏多年,不留神就是个炸堂嗓儿,“在外地,那血缘,八竿子打不着,听说方铭礼结婚,非要过来凑热闹,机票、住宿、吃喝,不都得们掏啊?他们怎想别以为不知道,借机会旅游来
个鲤鱼打挺坐起身,腰背酸痛,睡太久。肖谔拿出手机看眼时间,下午五点,文祺不在,他急躁穿衣出门,停在栏杆前,视线朝舞台右侧扫,果不其然,文祺正端着药碗坐在板凳上,边喝边听戏。
肖谔往身旁柱子上靠靠,眉目含情盯着文祺,从日落黄昏盯到月明星渺。
他做个决定。
五月中旬,方铭礼带着尹月芳见过母亲,准备商议办酒事。两人又开始没完没吵,这大概是所有情侣都无法避免难题,酒店定在哪儿,亲友怎安排,请柬、伴手礼、会场布置,点点意见不合,放在别人身上估计能有方迁就或是退让,这俩,分分钟开打。
听见吵闹声,肖谔探出房间,眼珠右瞥,杵在楼梯上男女叉着腰,正据理力争。芳姐拿茶楼当家,仗着娘家人在什话都敢说,肖谔竖起耳朵听会儿,觉得不妙,在尹月芳那句“老娘又不是非你方铭礼不嫁”嚷出口前,招呼小璟,把二位祖宗请到楼上最大雅间,喝茶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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