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谔牵起他
手，另
只手上拎着塑料袋，两人迈出正堂，从大门正对楼梯直接上到三层。肖谔帮文祺带好帽子捂住口鼻，拉下顶梯，挥
挥带出来尘土，护
半碗米饭下肚，文祺喘口气，舌尖勾掉粘在唇角饭粒：“肖谔，给
讲讲小时候事吧。”
肖谔应声“好”，没有停顿，似乎并不需要回忆便能脱口而出。
“小时候你特别爱哭，除父母，谁抱都哭，但第次抱你，你只眼巴巴瞅着，最后竟然在怀里睡着。”
“大点儿，三天两头来找玩，跟在屁股后面跑，摔过跤，还跟丢过，吓坏。后来，用绳子把你拴腰上，只要绳子勒紧，就放慢速度，回头，总能看见你。”
“你特别爱吃甜，顿顿不离，最爱吃樱花红豆糯米糕，闻着都觉得腻，你能连着吃四五块。”
凰造型镂雕流苏。
肖谔手里物品隐约有雏形，指尖全是粘土，他用捻钻给每颗珍珠打孔，抛光各种晶石翡翠戒面，拿起镊子，将它们镶嵌在金属隔片上，
昏黄僻静间小室，坐在转椅上人弯背弓身，是个过分投入姿势。窄而瘦长木桌，那几捧华贵配饰，是他全部家当。
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文祺醒来，肖谔不在旁边。他起身，空调暖风吹在脸上，眼皮干干，嗓子有点渴。鼻翼动动，闻见饭香，下床，制造出声响同时，他看见书桌前肖谔肩膀僵下，放下笔，把压在桌面纸迅速收进抽屉里。
搭件薄外套，趿着拖鞋走过来，文祺看见冒着热气砂锅：“做好饭吗？”
“上小学，喜欢猫在茶楼听戏，姐姐们唱曲，传神模样你能学个七八分，都说你有这方面天分。”
“还有件事儿。”肖谔不知怎
说出兴致，根本不知道自己眼眶红，也就瞬工夫，很快恢复常态，“你特别爱瞌睡，有次，吵吵着要去俞春园看樱花，公交车上睡路，下来还要背，结果人赏半天景儿，最后还是用糯米糕给你馋醒。”
“再后来。”肖谔慢下语速，淡下眸光，神色挂上疲惫，就连呼吸都觉出几分困难，“再后来……把你弄丢。”
文祺扑上肖谔肩膀，很用力搂着他。窗外下雪，洋洋洒洒颗粒，很快连成絮状花片，屋子里有清淡饭香，更浓是两人身上味道，他们就这样抱很久，久到街侧路灯缓缓亮起，在挂满朦胧水汽窗扇上，投下模糊几团光亮。
明天是元旦，茶楼提前打烊，肖谔给所有人发新年礼物，数量刚好。文祺有些不满看着他，用眼神问，为什没有。
“嗯，饿吧。”肖谔拿开倒扣碗，米饭堆成小山包，递过去筷子，他说，“你坐这儿吃，去楼下帮他们……”
文祺坐上肖谔腿，塞给他块腊肉，噎住他话，往自己嘴里扒拉口饭：“沉吗？”
没尝出肉香，几乎是囫囵咽下，肖谔把人圈在桌前寸空隙里，疼惜道：“太轻，轻都感觉不到你。”
文祺使坏颠下身子，压住肖谔腿根，牙齿含住筷子，挑眉问：“感觉到吗？”
“嘶——”肖谔脸埋进文祺发间，额头轻磕他后脑勺，笑道，“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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