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晖慢半拍反应:“哦,好。”
岑寒落说,蒋南晖都听,岑寒落要他做什,他就做什。回到家,关上门,蒋南晖放下钥匙,客厅里安安静静,只有半开窗户透进来点风,雏菊和满天星在金色光线中轻轻摇晃。
二十三岁这天,眼下这秒,蒋南晖终于鼓足勇气,决定回家跟父母好好地谈谈。快步迈到窗前,抬头朝对楼张望,奥特曼高举手臂,「让来维护正义」,蒋南晖望着岑寒落窗户笑笑,眼神越来越清明。
能够跨过心里这道坎,不再停留原地,无疑是蒋南晖收到,最好生日礼物。
夏日酷暑被场大雨抹去,九月初秋,小区门口两排行道树黄叶子,蒋南晖身上多件薄外套,他背着相机,刚刚撤离新闻现场,准备回电
返回旧小区,站在家楼下,临分别时,蒋南晖问岑寒落:“来回最少也要两天时间,不会耽误你事情吗?”
“这有什可耽误。”岑寒落道,“虽然家不在景南,但是景南人啊,而且,刚好也想回去趟。”
蒋南晖脱口问:“回去做什?”
岑寒落笑着回答:“到时候你就知道。”
见蒋南晖仍然下定不决心,岑寒落解锁手机,快速点击屏幕,然后问:“中秋节电视台不用加班吧?”
蒋南晖脸上有茫然,有犹豫,也有胆怯。父母本该是最亲近人,有时却也是最难以面对人。
彷徨着,踌躇着,蒋南晖迟缓地开口:“当年因为出柜,跟爸撕破脸,他很生气,说很多很重话,当时也在气头上,口不择言,是真非常不尊重他们,非常不懂事。”
“这些年不是不肯回去,而是不敢回去,怕他们还在生气。”
眉间痕迹凝重,蒋南晖退缩地摇摇头:“如果他们不愿意接受、不让进家门该怎办,如果还是和当年结果样该怎办,如果……”
后背被人重重地推下,身体猛地向前倾倒,蒋南晖个踉跄,差点没站稳。他回过头,惊魂未定地看着岑寒落,脑袋是蒙,整个人木讷地戳在原地。
蒋南晖说:“应该……不用。”
“那就定中秋节。”岑寒落斩钉截铁道,“上午十点高铁,下午点半到,时间可以吗?”
蒋南晖幅度很小地点点头:“可以吧……听你安排。”
岑寒落继续问:“身份证号多少?”
蒋南晖听话地报出串数字,半分钟后,岑寒落把手机举到他面前:“高铁票定好,张是四百三十块钱,微信转。”
岑寒落道:“往前走。”
蒋南晖没动,岑寒落走到他身旁,抬眼看向他:“南晖,过去那些不愉快经历不是你现在选择逃避借口。”
“过去已经发生,没办法改变,你可以暂时逃避,但你不能总是让那些不愉快、不开心持续影响现在。现在和未来是可以改变,是你能够把握住,希望你能说服自己,勇敢地迈出这步。”
岑寒落朝着前方走去,蒋南晖立刻跟上他,那些长久扎根在心里芥蒂和顾虑正在消失。岑寒落说:“直相信句话,「只要你想,事在人为」。”
“家人不会永远站在你对立面,他们是最能让你强大起来人,不该是你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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