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吓他怎?这扛不住事,就会逃避。”话虽这样说,蒋兴鹏嗓音却是平稳,“承认脾气是,bao点,讲话重点,但谁当他爸都会跟样。”
“他直接把那大个雷扔给咱们,还副理直气壮样子。”蒋兴鹏道,“这是下子就能接受吗?”
两只手无处安放,只得垂在身侧,蒋南晖沉着眼睑,内疚地听训。
“逃避能解决问题吗?你倒好,躲就是四年。”蒋兴鹏说,“要不是你身边还有个安然,和你妈都不知道上哪儿问你消息去。”
“吼你几句你就玩失踪,还跑到宾州那远地方读大学,你可真有本事啊蒋南晖,把头抬起来。”
在蒋南晖记忆里,蒋兴鹏直是个严父形象,不苟言笑,总是板着脸,可就算自己再犯浑,他也没动过次手。
蒋兴鹏老,鬓角头发褪成灰色,背也稍稍驼。蒋南晖有些承受不住曾经伟岸父亲如今日渐老去,这让他更无法原谅自己当年不懂事。
蒋南晖迟缓地出声:“爸。”
蒋兴鹏瞥他眼,走到沙发前坐下来,语气如常地问:“知道回来?”
蒋南晖不知该怎回答,木头似戳在原地。
家门两侧春联四年没换,门前脚垫还是那块红色「出入平安」,站在褪色木门前,蒋南晖实在无法形容自己心情,当初偏执早已消失,此时此刻,他心里只剩愧疚。
抬手敲门,蒋南晖这才意识到自己手有点抖。门内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局促地吞咽口,指甲扎进掌心,用力地攥紧拳头。
有光亮落在脚边,门开,蒋南晖仍低着脑袋,仿佛有块巨石压着他脖颈。门内门外站着两个人,谁都没开口说话,甚至连呼吸声也并隐去,蒋南晖猜测给他开门是妈妈。
因为他看见这双拖鞋是紫色,上面绣着妈妈最喜欢兰花图案。
深吸口气,蒋南晖松开咬紧牙关,嗓音沙哑:“妈……、回来。”
蒋南晖惭愧地去望蒋兴鹏,本以为等待着自己是严厉训斥,没成想,蒋兴鹏却道:“养你这大,和你妈对
“杵门口干吗?进来。”蒋兴鹏说,“你这四年是不是又长个儿?进门都得弯腰。”
郁青帮蒋南晖把行李箱挪进屋,蒋南晖尽量让自己言行显得自然些:“也就三四厘米。”
换好鞋,正准备坐到父亲身边,蒋兴鹏突然换副口吻,沉声道:“谁让你坐?”
郁青听,不乐意:“蒋兴鹏你干吗,对儿子态度好点,别再把他吓跑。”
之前所有温情蒋南晖都扛住,结果因为郁青这句话,蒋南晖眼眶瞬间发烫。
鼓足勇气抬起头,蒋南晖早就做好准备,不管父母要打要骂,他都接受……可是万万没料到,他对上,是双通红眼睛,眼廓周围揉着几道细细皱纹,眼角蕴着泪光。
蒋南晖屏住气息,没让自己再逃避,勇敢地看向母亲:“妈,……”
郁青其实是高兴,可她实在控制不情绪,她想回给蒋南晖笑容,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儿子。”
鼻腔猛地酸,蒋南晖差点没克制住。
“儿子回来。”郁青用手背抹下脸,扭头冲屋里嚷道,“蒋兴鹏,咱儿子回家来看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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