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何溪伺候他吃饭,又在医生指导下学着怎帮瞿孝棠稍稍坐起来,好在伤不算真严重,从护理部要来轮椅,傍晚时候,瞿孝棠时隔多日终于是从床上下来。
原来人是可以这任性,何溪看着瞿孝棠想,原来人怀有最终理想时候,生命中切都可以自己掌控,就像眼前这个男孩样,做着笔又笔糊涂事,实际上比其他任何人都还要清醒。
“请几天假?”
他们没走多远,在走廊尽头,隔着玻璃窗看晚霞,何溪站在他身后,回话说
“……所,所以你就把自己弄伤?”
“不,伤是意外,跟爸吵两嘴,没站稳……额,这也叫因祸得福不是吗?”
“瞿孝棠!”
“唔……要做什,什时候做,自己可以安排,可以跟着他偶尔出出差,但不能直被爸关在笼子里拎着到处走,你能明白,对吗?”
“不明白,”何溪赌气,“反正不是疼。”
“你说呢?”
“伤是真伤,纯粹就不想跟爸掰扯那些车轱辘话,本来想能躲天是天,谁知道昨天晚上他就打给你,听你要来,就觉得再熬宿也没事!”
“……”何溪咬住下嘴皮,手伸过去捏住他鼻子,“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名字中间那个字怎写?”
“哎呀……来都来,别说,”瞿孝棠握着他手腕拉下他身子,“亲口先。”
何溪不知压下多大要揍他决心,敷衍在他嘴角亲口,“说吧,怎回事?”
,“去吧。”
回到病房,何溪在床边坐下来,只是坐下来,也不碰他,也不出声,呼吸也轻到无法听见,分钟,五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过去,瞿孝棠左边眼睛虚开条缝隙。
“哟,瞿少爷,醒啦?”
何溪就这看着,直到他两只眼都睁开,才说,“听说您腰伤着,怎,是被自己气到昏迷不醒?”
“嘶——”瞿孝棠闭闭眼,“是真伤到好吗,你到底是来看还是来气?”
“诶哟…”瞿孝棠这时倒抽口气,疼脸都扭曲,何溪下意识站起来,摸着他身子问,“压到哪儿!”
“腰,腰,腰不行!”
“去叫医生!”
瞿孝棠骤然抓住他手,“没事,医生说亲亲就好。”
“……”
“兴安盟知道吗?”
“内蒙古。”
“对,科尔沁右翼前旗西北部,”瞿孝棠固执用怪异姿势抱着他,“北京考古队在那片次生林发现很多好玩意儿,但往深处去就是地质专家事。”
“这跟你受伤有什关系?”
“爸好像预判出什东西,被当地z.府忽悠,打算成立勘探小组在科尔沁留上三个月,”瞿孝棠说十分悲戚,“三个月啊宝贝,照那几天跟着他下地程度,可能两三个月都见不到你啊!”
何溪起身,到床尾将床摇高些,何溪哀哀叹叹叫他慢些,直至固定个小小角度,才朝他伸手,“过来。”
何溪便过去,将手塞进他手里,“装给看还是装给你爸看?”
“说你们,你信吗?”
何溪不置与否,又定定瞧着他。
那人大约是心理防线塌,使力气将人拉坐到床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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